听到靳仲兴的话,孔绍全正准备开口,却不想一旁倒在墙边的郑武抢先一步。
“大人,请您做主啊!!”
郑武哭天喊地的说道,不等孔绍全打断就倒豆子一样的倾诉道:“在下师父不久前为国捐躯,通源堂风雨飘摇,但既然为在册武人势力,应召除祸在下那是义不容辞,但不想在下才刚到县衙,广福记二弟子就出言挑衅,辱我流派,在下与之争辩,没想到孔掌柜居然悍然出手,意图击杀在下,致使在下重伤至此!”
“自从师父死后,广福记便一直对通源堂产业虎视眈眈,暗下黑手,却不想孔掌柜居然想在县衙之中击杀在下,为他们吞并通源堂扫清障碍,其心可诛,求大人看在通源堂赤胆忠心的份上,为在下做主啊!”
听到郑武的话,一众武人神色微微有些怪异,看向了孔绍全。
“黄口小儿,休要血口喷人,明明是你先动的手!况且我也根本没想要杀你,我的招式根本就还没用上力!这一切全都是你装出来的!大人验一验他的伤势便知,妙手医馆的人就在现场!”
孔绍全一瞪眼,大声说道。
“大人要验就尽管验吧!而且也不是在下想先动手,实在是广福记二弟子挑衅羞辱在先,在下才稍微出手,根本没有伤到对方分毫,只是作为警告,而他是真的想要了我的命啊!”
郑武喊冤道。
他并不怕对方验伤,通源功和燃脉刀法尽皆圆满,这两门武学技法都与经脉有关,只要对方不大费周章利用特殊手段,他都能够让自身脉络表现出一定伤势的假象。
现在的他,可不是刚刚穿越过来,只有壮血中境的小喽啰了。
见郑武居然说任由验伤,孔绍全微微一愣,随后又产生了更多联想。
这小子怎么这么有底气?不会是刚才那一下真的以气血将自己震得重伤了吧?
他莫不是惧怕大云山行动的危险,所以才有此作为,想要以自身重伤为理由推脱任务,然后将黑锅甩在他们广福记的头上?!
这小子是给他们下了一个连环套啊?
孔绍全的脸色变得阴沉了下来。
这实在是不怪他,谁能想到上一秒还嚣张飞扬的少年,下一刻居然会有如此作为?
更何况,如今郑武也称得上是通源堂的领头人了,武人势力极重名声,正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谁都不愿意承认自身所学弱于他人,哪能想到郑武居然如此没脸没皮,就不怕砸了通源堂的招牌吗?
靳仲兴目光在郑武和孔绍全身上分别停留,并没有上前去查探郑武的伤势如何,而是目光越过了两人,看向了其他武人。
他不关心郑武的伤势,也不关心谁对谁错,这些武人的性子他清楚的很,大云山行动在即,他只想要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不要影响了行动的进程。
毕竟郑武只是一个小人物,区区一个壮血高境的作用有限,之所以让通源堂必须派人参加,也是因为规矩就是如此,如果给通源堂开特例,恐怕难以服众。
上次行动之中,虽然通源堂损失最重,但其他各家也并非没有伤亡。
“事情真是如郑武所言,广福记先行挑衅吗?”
靳仲兴向众人问道。
其他势力的武人对视一眼,随后陆续点头。
真相的确如此,郑武到来还一话未说,孔云中便先行出言挑衅。
至于其中谁对谁错,那和他们有什么关系?他们只要如实回答看戏吃瓜即可。
孔绍全脸色更是阴沉,这下是黄泥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靳仲兴的眼神盯在孔绍全的身上,让他感觉浑身紧绷,有些如坐针毡。
他可是很清楚,天玄司能挂人字级牌子,为一县旗官的是什么人物。
这位靳大人,可是温良县及周边区域,少有的炼窍境高手。
“大人......”
孔绍全开口还想解释,就见靳仲兴挪开了目光,落在了郑武的身上。
“这件事情,你想要怎么解决?”
靳仲兴平静的问道。
“大人,在下伤势不轻,这大云山之行恐怕难有助力.......”
郑武为难的说道,眼神瞥过靳仲兴,见他听到自己的话,脸色依旧平静,但眼底却闪过一丝危险之色。
这位靳大人可不是傻子,孔绍全能够猜到的事情,他心里又如何没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