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南锦道,“没想到你也喜欢这个味道,还有人觉得太甜而不喜欢呢。我前些天不是去了趟庄子吗?这是庄上人在深山里采的野山茶,我尝着味道不错,就赞扬了几句,他们多包了些给我。昨儿你家婆子上门,我还给了你不少,你没吃吗?”
孔冉叹了口气,“嗨,别提了。那婆子是我母亲的人,自然对我母亲唯命是从,东西进了家门就送到我母亲的手里去了,哪能交给我?”
个人家有个人家为人处世的习惯,盛南锦没有多嘴,而是道,“这算个什么事儿,一会儿我再给你包些就是了。”
孔冉道,“那我就不与你客气了,不过怎么会有人不喜欢这茶的味道呢?多清甜爽口呀!”
盛南锦想到了挑剔的季寻汌,忍不住道,“人的舌头不一样,喜欢的味道也不一样吧?众口难调,百年来厨子都解决不了的问题,能被这普通的野山茶解决吗?”
孔冉嘻嘻一笑,问起了当日她从隆昌寺回来时的情况,“听说还是遇到了麻烦?我回城的路上,遇到一群凶神恶煞的人,非要检查马车,不然就不放行,真是吓死个人。当时我势单力薄,除了车夫就只有两个年轻小厮跟车,实在不愿意多惹事端,只得点头让他们检查。我担心你也会遇上这伙人,一进城就吩咐小厮去了趟县衙报信,没想到还是没赶上。”
盛南锦道,“赶上了,赶上了!多亏有你,要不然还真是一场麻烦。”
孔冉好奇地打听道,“知道是什么人吗?事后我去向舅舅打听,他只丢下一句不许我多问就不说了,真是奇怪,难不成有什么背景?”
苗守谦当了这么多年的县丞,虽然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功绩,但该有的眼色却一点儿不缺。句容县太平已久,季家前脚出事儿,后脚就有人聚众闹事,很难不将二者联系到一起。
只是他不愿多事,所以只能装傻充愣,两头都不得罪。
盛南锦没有明说,轻声道,“谁知道呢,或许是帮派内斗吧?我瞧着他们的样子,好像都会功夫呢。”
两人嘀咕了一阵,孔冉仍旧没有头绪,只得作罢。吃过午饭后,她们商定了木兰节碰头的地方,孔冉这才起身告辞,临出门的时候,她扭头问道,“你那两个妹妹要不要叫上?季大小姐这个时候肯定是出不了门的,阿玲又嫁了人,咱们身边越发的没人做伴了。”
以往这个热闹盛南锦是肯定要带上盛南绒和盛南缎的,可想到窦姨娘对自己的态度,她顿时没了这个念头。
盛南锦道,“她们的年纪也不小了,父亲又定了缎姐儿留家招赘,窦姨娘对她们另有安排,怕是不得空。咱们也别去挑这个头,窦姨娘肯定是不好说什么的,但一来二去,心里难免会不舒服。”
孔冉与盛南绒和盛南缎姐妹交情本就不深,之所以提到她们,也全是看盛南锦的面子,听盛南锦这样说,干脆道,“那我就不去多事了。”
盛南锦道,“你若是担心人少不热闹,倒是可以邀请丁小姐。”
“她呀……”孔冉想了想,“丁小姐人倒是不错,不过她母亲实在让人喜欢不起来。”
丁太太的市侩是远近闻名的。
盛南锦道,“又没让你和丁太太走交情,你要是实在不喜欢,就当我没说。”
孔冉笑道,“等我回头给丁家送个帖子,看看丁小姐怎么说。”
盛南锦一直将她送到角门,看着她坐上马车离开,这才转身往内院走。路上遇到了行色匆匆的肖管事,他一见到盛南锦,便满脸不自在地走上来行礼问候。
自从他跑到盛时面前卖好多嘴之后,盛南锦对他就明显冷淡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