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叶簌簌而落,覆盖洒落下来的冥衣。
二虎挡在罗桂玲面前,做出一副保护姿态。
白雪冷嗤,看向两人:“我堂妹白薇是因你的儿子而死的,你们忘恩负义,还把她的家人都送进监狱了,现在还想重新娶媳妇好好过日子?做梦!”
她眼底喷火,因白薇父亲倒下,连带她家里也受牵连。
本来她丈夫重新调回来,可以进能立功的军区,现在受她娘来影响,只能做文书工作。
三虎瞳孔瑟缩,不自觉往后退半步。
他又想起来洞里的场景了,这些年如噩梦时刻缠着他。
罗桂玲拉开儿子:“你要发疯就滚远点,别来我家门前找晦气!”
她对前儿媳妇有愧疚,但那次意外是白家先惹出来的事,遭到报复。
阿芷简单跟她的说了事情的起因。
白雪:“……”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不就是自己过不好,来找我们不痛快吗?现在惺惺作态替白薇鸣不平,早干嘛去了?”
“说我们忘恩负义?你自己就干干净净了?白家为什么被送进去,你心里不清楚?”罗桂玲转身回屋,拿扫把赶人。
“让开让开,我扫地……”
灰尘掀起,直扑向白雪,她不得不后退,连呛了好几声。
“滚!谁家狗来家门吠……”罗桂玲边扫边念叨着。
那些冥衣被她直接扫向白雪身上。
今天风大,冥衣被吹开冲向她,紧紧缠住她的双腿。
“呸!”
“她在我家当一天媳妇,我自问从没亏欠过,倒是你这个堂姐,明知道她有危险还袖手旁观,
我们行得正,无愧于心,怎么就不能过好日子了?”罗桂玲嫂到坡下,把扫把一扔,双手叉腰又继续:
“你连拜祭都不曾去,还好意思来这替她鸣不平,脸上比墙还厚……”
罗桂玲一通输出,连国粹都骂出来了,白雪落荒而逃。
这时村里人都闲着,在榕树底下打牌,看到罗桂玲赶人,牌都不摸了,赶过来看热闹。
听了一会儿,他们才恍然,原来是罗桂玲前儿媳妇家的亲人。
不过他们觉得眼前的女人有点熟悉,一时又想不起来是谁。
直到白雪跑了,有人才拍大腿连道:“那不是白老师吗?当初为给堂妹作弊,还换了苏老师的试卷。”
“难怪,刚才我就觉得她眼熟。”
“这人怎么又回来了?不是调走放话说再也不回来吗?”
“嫌弃我们这穷,我儿子考试垫底,还被她拉到办公室扯耳朵。”
“……”
罗桂玲没搭理别人的议论,拖着扫把回家,直接冲进屋里。
二虎和三虎面面相觑,抬脚就跑出去找大哥回来。
罗桂玲本来为办酒席欢喜,白雪过来送“新婚礼物”,让她如被泼了一盆冷水,从头冷到脚。
今天过后,村里人又要嚼舌根了,如果新儿媳妇听见会是什么心情?
谁结婚不是奔着幸福去的?当初她不喜欢白薇,也没为难她,进门后当女儿般疼。
出事后,儿子执意让她入祖坟,她和罗大壮也没说什么。
要不是为了查当年的真相,儿子也不会去西北……
越想她越心疼,当初如果她反对他们结婚,就没现在这些糟糕事。
“妈…”罗振军回到家,在门口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