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赚钱啦,赚钱啦,我都不知道怎么去花。我左手攥着大烤鸡,右手提着北京烤鸭。
我东来顺儿去涮羊肉,莫斯科餐厅里看看喀秋莎。我骑着二八大杠自行车,没事就去泡泡澡堂咂”
“我赚钱啦、赚钱啦、暖床的媳妇我娶仨···”
正当周平安骑在自行车上,摇头晃脑的轻声哼着小曲儿,四下撒么着,想搞清楚,自己究竟在什么位置时候。
发现不远处的路边,有一个修车铺子。
铺子的边上长着一棵高大的洋槐树。
树身上挂着一个大大木牌子。
木牌子上用鲜红的油漆,写着异常显眼的五个大字:“弓弦胡同修车铺”!
‘弓弦胡同?’
我擦,我怎么跑这儿来了?
周平安不可置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同时心里对那些意外之财的来历,也有了几分确认。
弓弦胡同,原是东黄城根北街通往美术馆东街的一条胡同,因修建美术馆被截断。
今年(1965年)整顿地名时,将西库司胡同、双辇胡同北部并入。
但是,老四九城的人基本都知道,解放前,光头党保密局北平站就设立在这里!
联想到和平解放前的混乱局势,周平安基本可以断定,这批财物应该是当时保密局高层领导让人藏匿的。
只不过,今儿个,都便宜了周平安。
至于会不会留下隐患上门的?
呵呵,舍命不舍财的周平安表示:尽管来!
既然搞清楚了自己身处的具体位置,那就好办了-走,回家!
“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总能成····”
诗以言志,歌以咏怀。
古人诚不我欺也。
被这笔‘天降横财’给砸迷糊了的周平安,一路上那五音不全的小曲儿就没停过。
等回到南锣鼓巷的时候,天色已经擦黑了。
“赏花呢?阎老师。不愧是文化人,还是您有格调啊。”
和揣着手,站在大门前,佯装赏花,实则等着‘薅羊毛’的阎埠贵,点点头打了声招呼。
然后,不等他开腔回应,周平安提起自行车就走进了院子。
周平安走进广亮大门,转过影壁,穿过二进垂花门,一眼就看到了自己住的东厢房。
“咦?家里有人来了?难道是二叔?”
此时,周平安一抬头,就发现自己还未进门呢,东厢房的电灯,就已经被人打开了。
这才想起,自家的房门钥匙,二叔家也放了一套的。
当初是二婶为了方便过来给周平安,收拾屋子而留在手里的。
“二叔,这才两天不见,你就想我啦?”
走到家门口,发现真是自家二叔,周平安也没急着进屋,一边把自行车停靠到连廊里,一边笑着调侃到。
“鬼才想你,怎么回来这么晚,吃饭了没?”周二叔瞥了周平安一眼,然后,低头喝茶。
“还没来得及呢。”周平安走到门后的脸盆处,洗了把脸。
然后,贱兮兮的对自家二叔,建议道,“要不一会儿,咱爷俩儿整点儿?”
“嗯,行吧,整点儿就整点儿”
周二叔的脸上顿时笑开了花,可是嘴里却说着一副被逼无奈的语气。
“不过~,要是你二婶生气了,我就说是你非逼我喝的啊!”
呵呵,周平安差点被他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给气笑了。
——难道这厚颜无耻的样子,也是老周家的祖传?
“行,那你就跟我二婶说,是我捏你鼻子,把酒强灌进去的!行不?”
周平安斜着眼,对饭桌前,安坐不动如山的周二叔没好气的说道。
同时也在心里暗暗惊醒,他娘的,老周家这‘怕媳妇’的技能可不能遗传啊~
“那不行,你二婶儿又不是傻子,就你这小崽子,也能灌我酒?”周二叔喝着茶,用眼角余光,瞥了自家二侄子一眼。
那一眼,充满了浓浓的鄙视,咳,这二侄子也不知怎么就随大嫂那边儿了,长得像小白脸不说,体格子也瘦的跟‘刀螂子’似的。
周平安一边和自家二叔磨着牙,一边在厨房里准备饭菜。
和昨天招待吴伟民和郑家顺两个死党不同。
今儿个招待二叔,荤菜部分,周平安只拿出了半份莱芜炒鸡、半份香辣红烧鸭、半份蒜苗回锅肉。
其他的都是素菜,麻酱拌萝卜丝,炝菠菜和一个蒜泥茄子。
这可是根据原身的‘真实’情况,才拿出的菜式。毕竟,昨天请客是瞒不住的,要是过于丰盛,周二叔也该起疑心了。
而且,就这菜端上饭桌之后,也让周二叔,恨恨的骂了句‘败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