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禁暗自冷笑,不过是幼稚的小把戏。
然而,正当我准备用轻蔑的口吻嘲笑他的“小儿科”行为时,眼前的情景却让我错愕不已。
只见他的反应快如闪电,仿佛一阵疾风掠过,手中的木棍,以一种我难以想象的速度和精准度,准确地击向了我左手旁的一处。随着木棍的敲击声响起,一条原本藏匿在暗处、蓄势待发的黑蛇,瞬间被那股力量给猛然拱出,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惊心动魄的弧线,然后重重地摔落在地。
我顿时两眼一黑,吓得大喊大叫,我最怕的就是蛇了。不对,还有老鼠,不然怎么说蛇鼠一窝呢!
他顾不得安慰我,迅速拉着我,就起身离开。
事后,才一直温柔地问我有没有被吓着。我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他是怕我受伤,故意对着空地说话,分散我的注意力呢。
果然还是那个暖心大男孩!
就这样,回到贺鹿鸣的别墅,我有些恍惚,似乎过得不是几天,是几年。
躺在沙发上思考人生,可思考还没开始,眼皮打起了架,可能是昨天,确实过于疲惫了。
没错,回来后,我们又默契地各自安然地睡了一整个上午,谁也没有打扰对方。
“有没有想过出版自己的小说和文稿?”
我怔了怔,露出疑惑的表情,不解贺鹿鸣睡醒后突然的提问。
“不好意思,没经过你的同意,看了你的笔记本。”
这弟弟,本以为他挺有边界感的,怎么也整这一出?
我不自觉地微微皱起了眉头,嘴角有些紧绷,脸也跟着僵硬起来。我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让愤怒流露出来,“我以为,你不会随意侵犯别人隐私。”
说这话时,我有些面无表情,一是表达对这种行为的不满,二是考虑到毕竟这些天,都是小贺跑前跑后,过分的责备,好像又显得我不近人情似的。
而此刻,贺鹿鸣的眼神里,明显透露出抱歉之意和些许的不知所措。
“错在我,绝不狡辩,我保证绝没有下次,不过我的初衷,只是为了帮你早日查清凶手。”
我侧过身,但依然能感受到,他的目光紧紧追随着我,想着要怎样才能清楚而又不伤感情地表达自己的想法呢?
“看把你紧张的,什么也没查着吧?”怎么说,人家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便半开玩笑式地,缓和了这当下略显尴尬的气氛。
“不得不说,你的文字很有感染力!隽美中透着大智慧。”
“是吗?”
“如果你信我,后面的事交给我。”
不说我现在确实需要点钱傍身,若真能出版,也算是完成了我的一桩心愿。之前上班时,偶尔能通过文字赚点零花钱,我已很知足,如今若还能实现当作家的梦想,何乐而不为呢?
而对于贺鹿鸣,我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信任感,是出于直觉,出于内心。
于是,我便放心将作品交给他打理了。
接下来,我该去“赴会”了。
还不等我走到亭院的门前,就远远见着有人向我挥手。
“喏,物归原主。”
林妹妹?走到跟前,我适才发现招手的人正是林娇。
林娇没有多余的话,拉着我的手,便走进了与上次相反的入口,她满脸笑意地将我引荐给了在座的各位姐妹。
置身其中,我恍然发现,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姐妹会,好一座苏式园林,好一派湖光山色!
映入眼帘的蜿蜒小径,如同一条条细线,巧妙地串联起整个园林的景致。小径两旁,绿意盎然的植物竞相生长,各种花卉点缀其间,散发出阵阵清香。
周围的建筑、山石、水池相映成趣,形成了一幅幅美丽的画。
“恭喜入会!”黎姐端着茶,优雅地向我走来。
“这可是专门为你准备的接风噢。”那位载我上山的甜美小妹妹说道。
可能看得出我有些懵圈,林娇不紧不慢地解释道:“每个新入会的姐妹都会有此仪式,恭喜你获得新生!”
“那些考验,我可不敢苟同!”我没忍住,吐槽了一波。
“你不理解,很正常,大多数人都不能。”黎姐微笑着,说道。
“其实,这不过就是,考验你入会的决心到底有多强。最重要的是,这一切都是你自愿的,每一环,每一步,只有这样,你入会后,才不会轻易放弃自己。”
“可这个组织存在的意义,不就是为了帮助更多的姐妹吗?这一关又一关,难道不会劝退那些真正需要帮助的人吗?而且最后那个山寨,真的不会害人性命吗?”
沉默了一阵,她们眼神交流着,没有人正面回答我的质疑,最后只有黎姐云淡风轻地说道:“人,生来就是孤独的。没有谁,可以替你走完余下的路,如果没有顽强的意志,又谈何坚持呢?”
虽然我还是不太认同这入会的关卡,但黎姐说的也不无道理。
有些路,注定只能自己一个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