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现在是元婴期咯？”苏芊婷不确定道。

“是的，就灵体的总量来看，你刚踏入元婴期中期，但看灵魂的质量嘛，大部分化神可能都没你强。”

洪湖不得不承认，苏芊婷在灵魂方面的天赋真是绝无仅有，就算是自己，一开始也被她的意志力给唬住了。

洪湖觉得还是小小挫一下苏芊婷的锐气吧，别一不小心让这好苗子骄傲自满了。

他道：“不过嘛，元婴也好化神也罢，修行的前期都只是个量变的过程。合体期，才是修仙的开始。”

合体期和渡劫期并没有太明确的划分，合体期是总结以前所学的一切，将各方面都统合形成自己的一套体系。

而唯有灵魂、肉体和意志全都修炼到极致，才有资格称之为渡劫期。

“其实渡劫期还是很好分辨的。比大部分合体期强，气质过于极端的，基本都是渡劫期了。”

“怎么个极端法？”好奇宝宝苏芊婷发问。

“精神饱满高昂，或者低迷疯狂之类的。”洪湖解释道。

“每一个强者都是汲取自然界大量能量才成就出来的，他们的存在意味着世界少了一批在自然界中流通的能量。”

“这严重影响了世界的运行，所以当他们想更进一步时，世界就会降下它的惩罚，来杀死这些贪婪自私之人。”

“雷劫，是天道劈死修炼者的意志，每当渡劫期以上的修士想精进一步时，雷劫都会以灭世之姿降临，碾杀渡劫的修行者。”

“正因雷劫过于恐怖，很多有上进心的高阶修士精神状态都很抽象。”

“要么心境圆满，自信能直面天劫。要么对自身不够自信，整天惶恐不安，一直活在死亡的威胁下，最终把自己逼成疯子。”

苏芊婷发现了个盲点：“为什么要硬接雷劫，让强者帮忙阻挡不行吗？”

“当然可以，但这些人的修为也就止步于此了。”洪湖摇摇头。

他向苏芊婷解释道：“渡劫期以上的修行者，死因有近半是雷劫，然而即便如此，依旧有好多人去渡雷劫。”

“因为雷劫，既是劫难，也是机遇。”

“雷劫中蕴含着大量的世界本源，这些是组成世界法则的根本。所谓大乘，就是一群不断在修炼中掠夺世界本源，能操纵一些法则力量的强者。”

“大乘期之上的修士，就是个小号的神灵权柄。”

洪湖开始阐述起高阶修士的战斗方式，但这些内容对苏芊婷来说还是太远了。

不过洪湖也没想过她能听懂，毕竟这些话本来就不是讲给苏芊婷听的，而是说给一旁某个闭目养神的家伙听的。

“掌握权柄的神明们，本质上就是法则的化身，它们对各自法则的掌握度本身就极高，再搭配上强大的权柄，啧啧啧。”

“你想想，随便一个凡人拿着权柄，都能在法则领域上和老牌修士较量了，更不要说持有者是一群对法则掌握度高，实力都不弱于顶级修士的神灵，这不妥妥吊打同一法则赛道上的其他选手吗。”洪湖气愤地说道。

“嗯？权柄也算是法则？既然如此，神灵为什么不用雷劫给权柄充能？”状况之外的郑道奇突然发言打断洪湖。

“有倒霉蛋试过了，那位神灵的权柄被雷劫劈得稀碎，整个权柄成了一堆碎渣，完全无法使用其法则能力。”

“最终这个倒霉蛋还没来得及修补好权柄就被其他神宰了。”

在这件事后，神灵们才知道了很多以前不知道的情报。比如权柄受损后的效果会大幅下降，比如法则之力对权柄不仅是补品，也是最好的攻击武器，以及权柄只会破碎，但绝不会被破坏，只要有法则之力的滋补，权柄也能修复回原状。

也是从那时起，神灵之间的战争变得频繁起来。

神灵们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厮杀，不用再担心自身的权柄被打碎，反正受损的权柄能从敌对神的领地里补回来。

仅仅因为神明渴望生灵体内那微不足道的世界本源，无数的生灵惨遭杀戮。

百年不到，整个世界的生灵总数就少了十分之一。

自此以后，那些将神灵当作特殊修士的人们，也意识到这些神灵与正常生物截然不同的本质。

修士压榨生灵是为了满足自身欲望，而神灵杀死生灵没有理由，单纯就是为了获取世界本源，可以说，神灵天生就是奔着杀人变强来的。

“从十几年前开始，各方势力也逐渐对神灵心生防备，尽管这防范之心或许来得稍晚了一些。”洪湖摊了摊手道。

“据我所知，世间已有数十座城池惨遭神灵的屠戮。”

“而他们之所以没有继续肆虐下去，并非出于善念，而是因为他们暂时还用不到屠城这种量级的世界本源，同时他们也担心其他神灵会觊觎并抢夺他们的世界本源。”

洪湖的语气不咸不淡，很难让人看出他对“神灵屠城”一事的态度。

郑道奇突然发现丁俊的记忆和洪湖的说法不一致，祂好奇问道：“世界本源？不是叫生命本源吗？”

“两者是一个东西，不过大部分明白人喜欢叫生命本源，因为这样不会引起弱者的觊觎。”洪湖解释道。

“生命和世界两个词的意义是不同的，‘世界’二字会让弱者产生一些奇怪的幻想，即使他们不知道如何使用世界本源，他们也会去争取，因为他们坚信这东西绝对还有其他强大的功效。”

洪湖无语地摇摇头，只觉得那些明明什么都不懂，还要喊着“我与此物有缘”前来送死的弱者惹人烦。

苏芊婷看了看郑道奇，好像某人面对她时也是说“生命本源”的，祂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呢。

郑道奇不清楚苏芊婷在想什么，回了她一个纯真的笑容。

苏芊婷摇摇头，并没有去纠结这个，而是想起了郑道奇之前说到的修仙体系名称。

她问洪湖：“请问一下，你说的那个人族传统修仙体系，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流传的，是谁创建的？”

洪湖不明白她为什么好奇这个，但还是回答道：“据我考证，这个体系似乎早在几千年前就有了。”

“至于更详细的，这我就不得而知了，毕竟几千年来，这世界灾变不断，人族总体的传承都断代了好几次，很多小聚落更是灭绝得无声无息。”

“更不要说两千年前的灭世天灾，直接断了各族追溯史前文明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