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野摆了摆手,说道:“萱草儿,我没事。只是想不到……想不到振戎他居然对我如此……唉……”
他想起南定军原中军周驳已死,南定军从原来的五千余人马只剩如今的千余人,而自其父辈开始就跟随自己在自己身侧的新任中军肖振戎居然还是个可耻之极的叛徒!这个消息相较蒙面人偷袭他的那一掌让他更加难以承受,以致他急火攻心,吐出了血来。
楚小木看了看静兰,见她仍然静静地看着远远的地方,眼角却闪着几点泪花,楚楚之态像极了清晨一株挂满露珠的兰草,心下也忍不住一痛。是啊,她父亲被赤兵所害,平常亲近的肖叔叔居然是碧城的叛徒,这怎能不让人伤心呢?而且说不定……说不定她父亲的死跟肖振戎也脱不了干系……
众人默默无言,都不知如何开导碧野大将军。
过了好一阵,碧野终于说道:“小斗,你们送我回大营吧,我需要好好休息一阵。”声音沙哑,似乎一下子苍老了数十岁。
楚小木心中感慨,眼下碧城遭逢大劫,大将军最信任的部将居然在这个时候背叛了他,这种打击换做任何人只怕都无法承受。
黑白剑齿则被楚小木抓了起来送到了中敬军大营中。李骍对黑白剑齿极是痛恨,见楚小木将他抓了过来,提掌便要打。
手掌击到他面门五六寸处,又硬生生地忍住了,怒气冲冲地说道:“你已是我碧城俘虏,欺负你无法还手,非我李骍能为!改日待你伤好,李某人再与你一较高下!”
黑白剑齿胡胡叫了两声,说道:“奉陪!”
李骍命人抬来一捆手腕粗的铁链,将他捆了个结结实实,接着再丢进了修建不久的木质大牢,命人严加看管。
黑白剑齿的黑剑早断,现在仅剩一柄白色牙剑。碧城军对付这些养器的沙国人自有办法,锁住他的经脉窍要之后,他的灵术便无法发挥,也就不可能挣断铁链逃出大牢。
一连三四日,大将军都在军帐中不出来,除了小萱和杨斗偶尔进去侍奉外,其余人一概都不得进。
楚小木问起杨斗大将军状况如何,他也只是叹气,说大将军一会儿行功疗伤,一会儿拿着小萱给他的一封信看上半天,就好似痴傻了般,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就连我这个亲传弟子叫都叫不应。
楚小木心想,那封信是花姐姐写给大将军的必定无疑,否则也不会有什么事什么人能让他如此失魂落魄。小斗在刚到碧城的时候也是听说过花姐姐的,不过那时候他已经犯了心疾,大概不记得了。
忽又大感奇怪,自己刚回来那一晚跟杨斗这小子说话时,他还是懵懵懂懂地脑子不大灵光,想不到这些天已好得多了,莫非真是看到心上人的缘故?
便伸手捅了捅杨斗,笑道:“你小子之前不是经常唱着要回百花岛么,现在还回不回了?”
杨斗假装受痛大叫,说道:“想倒是想,可我要照顾师父,还要杀赤兵,暂时是回不去了。”
杜蘅在一旁看到了,蹙着眉毛说道:“小木哥你倒是轻点啊,那样子戳人家,不痛的么?”
楚小木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