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好像无意识地扫描着周围人来人往，用心感受着缸里的东西，反复几遍就快要绝望的李飞忽然在内侧缸底摸到一个像石头的东西，圆柱体、塑料袋，李飞的心激动起来。

“有发现吗？”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身边的高桥关切的眼神压的他有点紧张，吓了一跳、心脏砰砰的李飞用左手摸摸心口。

“你老人家神出鬼没的，房间里边根本帮不上忙，所以我也是瞎找，碰碰运气。”一边掏摸的李飞一边解释。

“看来是真没有！”李飞苦笑摇头：“不过我已经沾手，能不能找个袋子，正宗东北酸菜汆白肉可是美味，帮个忙。”看着摇头不已的高桥返回三楼找东西，李飞的手臂连掌心的异物带一颗酸菜暴露在空气中，他迅速用左手把筒状物塞进自己口袋。

然后等高桥把一个大列巴的袋子张开，李飞把酸菜放进去，然后他把石头重新压在上面：“你先拿着，我去冲一下胳膊。”然后不理高桥嫌弃的眼神，进239的厨房冲洗胳膊：就看自己对文件隐藏地的猜测对不对，如果那几页纸还存在的话。

李飞放下袖子、抱着大列巴的袋子仿佛闲逛似的在239转悠起来，所有和纸张相关的地方都被仔细地搜查，包括书和报纸都是一页一页的查找，看着蹲在地上的特务，李飞不知道这位同志能不能给自己第二个惊喜。

这个搜查一直持续了八九个小时，一无所获的特务们已经精疲力尽，没有得到停止命令的特务们已经是在装模作样；李飞也没敢碰门口糊着的报纸，所有人都没有想去碰那些破破烂烂的报纸，或者说所有人都无视它：那么重要的东西怎么也得在房间里，在过道里？想都不用想。

在一层楼道里等待搜身的李飞抱着大列巴的袋子，仔细观察着俩个卫兵的搜身：看来这文件的确是日本人的心头肉，连自己人都不放过，卫兵搜查得非常仔细，就差让他们换衣服了。

“袋子里是什么东西?”已经被严密搜查过的李飞把袋子凑到卫兵眼前。

“腌菜，正宗的东北腌菜。”李飞熟练地用日语回答。

卫兵用一根手指拨弄着袋子里的酸菜，没有发现，然后他甩甩手指，嫌弃的向李飞挥挥手，李飞走出单元门，然后坐到自己来时的车上，不管日本司机鄙夷的眼神和不经意的扇鼻子手势，李飞头靠椅背、眼睛左右巡视着，右手在菜心里扣出胶卷盒，然后不动声色地藏在衣兜里。

高桥走到打开的车门前，看着他平静略带疲惫的眼神，李飞还是关切地询问：“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