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正聊得起劲儿,忽而太监高呼一声,“皇上驾到!”
宫殿中瞬时安静下来,众人刚做好接驾的准备,便听到脚步声朝着这边越走越近。
年轻的帝王在高位上坐下后,温声示意大家入座。
晏姝念是在给远安侯府准备的席位上坐下的,闻晋霖自是就坐在她的身侧。
这次的宫宴,晏姝念要比先前几次自在不少,周遭面对着的也皆是些带着善意的笑脸。
身边的人不动声色地在给她布着菜,一边在和同僚们交谈着,另一边却还记得她的口味,惹得身边的同僚无一不是打趣着他们二人。
一轮歌舞过后,坐在上位的皇上看向下位处,感叹道:“去岁元宵还是热闹非凡,何曾想今年元宵,咱们兄弟几人,还能坐在这儿的只剩下你我二人了!”
宁王起身应答的动作刚起了个头,便被皇上制止道:“宁王你腿脚不便,坐着便是。”
既然皇上都已经如此说了,宁王未同他客气,顺势便又坐了下去,“臣弟谢皇上体谅!”
“你我兄弟二人,何须如此客气?”皇上笑道,紧接着又开口问,“如今局势已定,你这腿脚也养得够久了,是否该要回朝中为朕分忧了?”
他的一番话惹得宁忘了连连摆手,“皇兄可饶过臣弟吧,臣弟本就资质愚钝,更是生性懒散,如今还伤了腿脚,皇上就让臣弟安安生生做个富贵闲人不成吗?”
“瞧你这点儿出息!”皇上忍不住笑骂道,“你作为朕的亲兄弟,都不愿为朕效力,朕这朝中怕是将要无人可用喽!”
皇上故意卖惨,但是宁王却并不吃他这一套,“皇兄这是说得哪儿的话?满朝文武皆为你所用,民间想要为国效力的有志儿郎更是不知凡几,您又怎会无人可用?”
最终皇上到底是没有坚持,而是无奈的允了宁王的请求。
宫宴结束时已经到了戌时末,闻晋霖不可避免地饮了些酒,被冷风一吹,便显出了些微醉态。
上了马车,闻晋霖倚靠在晏姝念的肩头,整个人昏昏欲睡。
晏姝念不得不找着话说,以免他真的睡过去。
“夫君,你说宁王为何会拒了皇上的提议?”
闻晋霖动了动头,卸了些倚靠着的力度,轻声回应道:“宁王是聪明的,以他远离朝堂为代价,换取皇上对他外祖家的信任,怎就不划算呢?”
宁王的母妃是先皇的贤妃,外祖家在朝中的地位亦是不低,好在他们并未卷进夺嫡之争,这才得以保全。
不论宁王是真的志不在此,亦或是权衡利弊,但是确实只有他不入朝,皇上才能对他的外祖家心无芥蒂。
若是宁王入朝,难保宁王不会同他外祖家同气连枝,更甚至不知他外祖家会不会生出别样的心思。但若是宁王压根儿便不入朝,他外祖家断了后路,自是只能一心为皇上效力。
“宁王自是聪明的!”晏姝念认同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