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的九月凉爽宜人，是个劳作训练的好时段。

荥经县邛崃关，山麓营地处，李跃进站在一群昂首挺胸的汉子前面，巡走扫视，开始清点人数。

“张方。”

“到！”

“...”

“阎俊山。”

“到！”

例行检查完毕，不多不少正好五十人。

其中二十八名是跟随李跃进的老部下，而剩下的二十二名，是刚从山寨难民里挑选出来的汉子，虽然身材还略显瘦弱，但精神势头却不输旁人。

“今天，我要调整队伍，确立编制，总计分为五个什，设什长；什下分两个伍，设伍长。”他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什长在军事行动期间，负责本什成员的指挥和调遣，如若遭遇特殊情况，什长死亡或失踪，则由伍长轮替。但要记住，平常时日，任何什长伍长都不可以命令本部成员，双方应是平等地位，若倚强凌弱，则按照军法处置。”

“什长每月响钱一贯，伍长七百，普通士兵半贯，如果遇上军事行动，响钱翻两倍。”

“都听明白了吗？”

“是！”众人齐呼，声音亢奋，脸上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晚唐的军队，若非藩镇牙兵，而是普通丘八，那么待遇将会很糟糕，不仅克扣钱饷成为惯例，而且平时发放的粮食也通常掺杂木糠，以致士兵处于面有菜色的状态，战斗力自然大打折扣。

然而李跃进给出的待遇远远超出同时代军队的平均水平，甚至不逊色于某些大藩牙兵，再加上军中不允许以大欺小，严格制定军法军令，自然能够得到士兵的竭诚欢迎。

“报告！”一黑壮汉子喊道。

“说。”

“首长，什么叫做军事行动？”

听闻询问，李跃进也有些茫然，当即搜刮脑海的影视记忆，开始拟定出一条解释。

“简单来说，军事行动指的是有组织地调动武装力量，进行暴力任务的活动。之前我们打杀土匪，夺取山寨的行为便叫军事行动。”

“明白了吗？”

“是。”

等到部下又归于平静，李跃进开始宣布什长的人选。

“庞元、张方、凌小、元应龙、赵金义，出列！”

“你们担任什长，然后挑选信得过的同伴，作为伍长上报给我。”

“是！”五人连声呼应，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下，得意洋洋。

“今后一个月的训练由你们负责，必须保证各自什伍做到令行禁止，到时候我会检查，谁不合格，便摘了谁的什长。

“还有，这群新兵汉子刚来没多久，自然跟不上训练强度，记得多多关照一二。”

“都听明白了吗？”

“是！”

“好，归列。”

李跃进看着整齐排列的队伍，心里说不出的舒服。

“之前我说过的三条规矩，你好给我重新念一遍。”

众人不待多想，当即大声念出。

“第一，绝对服从命令！”

“第二，不准骚扰百姓！”

“第三，战场缴获要归公！”

“不错，这是我们的军纪总则，而接下来我要给你们补充八条细纲，千万不能违反，否则军法处置。”

“是！”

“简而言之，就是说话要和气、买卖要公平、借东西要还、损坏东西要赔、不打人骂人、不损坏庄稼、不调戏妇女、不虐待俘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