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聚会持续到凌晨方才结束,江尧高调告白华大美女学霸的事在圈子飞快传开,他单膝下跪大方示爱的视频传得到处都是。
而江尧,陆宣祁和莫南书三人已经醉得不省人事,宋俊益夫妻负责送陆宣祁和莫南书,叶琛则在宋俊益安排下负责送周冬琳和周麦麦回学校。
临下车前,周麦麦凭借自己长城厚的脸皮硬是加上了叶琛的联系方式。
琉璃苑。
向彬将江尧扛进屋子,走到客厅中央后转头问阮兮:“他房间在哪儿?”
阮兮指了下房间方向,向彬扛着人就往卧室方向去。快步跟上,然后她就见向彬把江尧直接往床上一丢。
咚!看得阮兮心头一跳。
然后她就看着向彬从卫生间拿来沾湿的毛巾极其粗暴又顺手的给江尧擦手擦脸。
阮兮倚在门口挑挑眉,有些熟练啊。
见向彬已经开始脱江尧衣服,阮兮识趣退了出去,她可不想占江尧便宜。
向彬出来得很快,阮兮将早已倒好的水递给他,“辛苦。”
向彬没客气,接过水杯一饮而尽,照顾醉鬼确实累,“醉到这种程度晚上一般不会醒,半夜起来看看他有没有把自己捂死就行。”
阮兮失笑,“好,你也早些回去休息。”
向彬点头,明明长着凶神恶煞的脸,阮兮却觉得人很亲切。
上辈子,他可是她师父呢。
送走向彬,阮兮去了江尧房间,这是她自江尧住进来后第一次踏足这里,原本空旷的房间多了很多东西,还有几样健身器材。
她走到床边坐下,视线细细描摹江尧的轮廓。今晚的他好像格外开心也格外招摇,聚会到最后他明显喝高了,拉着人就说她是他最爱,他要保护她一辈子,以后要是谁找她麻烦,他就撅人祖坟。
说了一遍又一遍,她拦都拦不住,搞得最后在场的人把他的话都能倒背如流。
他还发了个朋友圈,一张是上次看日出的时候他拍的她背影,一张是潇潇姐拍的江尧捧着她脸亲吻的照片。
阮兮很难形容自己的心情,仿佛有一根羽毛在不停的划过她心尖,酥酥麻麻的。
事情到这里,阮兮其实已经知道他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组这样的局,还如此高调宣布自己脱单,但她还是很高兴。
明目张胆的偏爱,她如今也有。
阮兮记得当年江徐联姻的新闻占了好几天的热搜榜,想来他应该猜到这次回江家可能和此事有关。
阮兮疑惑,明明是几年后的事当真会提前出现么。
她不喜自扰,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好,她有准备。
再说,有他在,她不怕。
确认江尧睡得安稳,阮兮打了个呵欠,起身回了自己房间。
翌日。
江尧是被连续不断的电话铃声吵醒的。
闭着眼摸到手机,拿到手后他眯着眼看了眼来电显示,带着浑身的烦躁和戾气把电话接通,“说。”
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他嗯了声后直接挂断电话。
宿醉后的头晕脑胀让他有些睁不开眼,迷迷糊糊又躺了好一会儿他透过眼缝看了眼时间,下午两点。
居然睡了这么久。
使劲搓了搓脸让自己清醒,又赖了好几分钟才爬起来,不过原本不太清醒的脑子在看见自己浑身赤裸后猛的"咣当"一声,这下彻底醒了。
昨晚的事他已经没有任何印象,如何离开的yan也完全没记忆。
怀着忐忑的心情把自己收拾干净后他出了房门。
客厅没人,他又去到书房,阮兮果然在。
“三哥你醒啦?”阮兮见人站在门口,立马起身走过去,“头是不是很疼?你的饭在厨房一直热着的。”
江尧盯着阮兮,“我昨晚的衣服...”
阮兮怕他误会,立马解释:“昨晚是向彬送你回来的,他力气好大,直接从楼下把你扛进卧室的。”
说着她领着江尧往餐厅去,“你以前是不是经常喝醉?他照顾你的手法好熟练。”
哦,原来是他,心里有点失落是怎么回事。
“本来昨晚想让你喝些蜂蜜水再睡,可你睡得很沉,我就没打扰你。现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直接吃饭可以吗?”阮兮话不停。
江尧:“可以,我晚上要回趟江家。”
阮兮:“不是约的后天?”
江尧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按捺不住了吧。”
两人把菜端到餐厅,阮兮在他对面坐下,“你回去会有危险么?”
江尧:“那倒不会,不过我回去后可能会有些消息传出来,你不要信。”
阮兮点头,“我知道。”
江尧看着她打趣道:“你知道?说说看,都知道些什么?”
阮兮不说,“你赶紧吃饭。”
江尧无奈一笑,拿起筷子继续。
阮兮这时想起钟亦早上说的事,她道:“秦朗那边就算了吧。”
江尧又看向她,眼神疑惑。
阮兮解释:“他和张松已经受到应有的惩罚,拘留所的日子可不好过,秦家做的是本分生意,我无意把他们身后的家庭牵扯进来。”
她遵从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但连坐这种事情很少做,除非是像冷家这种两辈人一起参与。
江尧了然,打个电话出去结束了这些日子以来对秦家的围困。
下午六点,江尧准时出现在江家老宅门口。
大门开启那刻,他还有些恍惚,十几年没来这里了,好像什么都没变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车子又往里开了十来分钟,最后在一栋老洋房门口停下。
江尧开门下车,扫了眼旁边的车子,眼底划过一丝嘲讽后踱步往洋房里去。
江家之所以在京城屹立百年不倒,正是源于江家先辈的英明决断,从江老爷子的爷爷辈开始,江家一直都是全方位发展,从商从军从政各司其职,全面开花。
今天的江家很热闹,在京城的江家人都回了老宅。
江尧一身黑色风衣出现在客厅时,众人视线纷纷投了过来,包括徐家人。
他没有要和任何人打招呼的意思,扫了眼客厅里的位置,只有徐一诺旁边有个空位,冷呵一声,他直接从饭厅拖了把椅子过来,在离客厅一米外坐下。
桌腿和地板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听得江老爷子直皱眉。
江尧恍若未觉,大喇喇的坐下后道:“签个协议老爷子还叫这么多人来围观?”
江锌武率先开口:“这就是你的礼貌,屋里这么多长辈你打招呼了吗?”
江尧闻声看去,江家大爷一家都在,他姑姑一家也在,然后见徐灵正拉扯江锌武衣摆,“孩子好不容易回来,打不打招呼有什么要紧。”
江尧冷嗤一声,“长辈?请问在座的谁敢理直气壮的告诉我,你是我长辈?说出来,我看看。”
“江尧!这就是你的教养吗!”江锌武吼道。
江尧依旧气定神闲,不再理疯子,他看向江国祥,“老爷子,协议呢?”
江老爷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明明当年送他出国的时候他还对自己感激涕零,可今天江尧看向自己的眼神只有淡漠,仿佛他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一样。
当年的曲嫣风头太盛,即便曲家只剩她一人,她也把曲家经营得风生水起,她掌握太多旁人不懂的知识和技能,加上二儿子喜欢,所以他以江氏10%的股份去曲家提了亲。
后来曲家和江家合并,曲嫣手里的股份涨到21%,江家也因为曲嫣的加入业务猛增。
那时江氏的规模已经很大,但市值却远不及现在的十分之一。
江国祥从不打算让江家股份流落到外姓人手里,在曲嫣去世前他确实不知道她已经早早立了遗嘱,名下股份尽归江尧所有。
他有三子一女,大儿子,二儿子和小女儿都成家立业,孙辈的孩子江家已经有四个,大儿子家的两个孩子也十分出彩,但他们和江尧比都稍显逊色。
如果当年没发生那事,江尧是当之无二的继承人选择。
只是十几年过去,江尧在外面过了十几年的流浪生活,他早放弃了让江尧做江家继承人的想法。
以股份转让的名义打电话让人回来,不过是希望他以江家孙子的名义完成和徐家的联姻,身为江家子孙,怎么也应该为江家发展出一份力。
徐家虽然是靠江家起势,但这些年的发展着实不错,又是江家十分忠实的下属公司,他不介意用江家无用的孙子套住其忠心。
“这么多年没回来,爷爷都不叫了?”江国祥沉沉道。
江尧掀起眼皮扫他一眼,继续问:“协议呢?我妈的遗嘱里可是明确说了我成年后就可以自动继承她的股份,不会不认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