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许霆东回到观塘牛头角,雷霆娱乐办公室内。
杜姨算了算帐,不到一个月,影音分销的营业额已经达到了二十万,其中有十二万是利润。
他以向公司借款的形式,让杜姨把这十二万提出来,刚好够许莞生第一个月的治疗费。
看着摆了电脑的办公室内空空如也,许霆东问了杜姨才知道,万钧礼已经好几天没来了,他有些担心,拦了辆出租便去往彩虹邨。
坐落在黄大仙牛池湾的彩虹邨,是香江政府早期建立的公共屋邨。
彩色外墙远远看去,非常显眼。
出租车在邨内的金碧楼停了下来,许霆东抬头看去,大厦楼面密密麻麻的窗户外,挂满了晾晒的衣服。
乘坐老旧的电梯到了高层,少年人走过摆放了不少家具,折叠床的狭窄过道,按响了万钧礼家的门铃。
开门的是一个中年女子,并不是万母。
“你找谁?”
对方隔着铁闸门,上下打量许霆东。
“万钧礼在不在家?”
“和他那个贱货老妈搬走了。”
对方刻薄的话语,一下就激怒了许霆东,不用说,这女人一定是万钧礼那个赌鬼父亲的姘头。
他本想转身就走,想了想,还是气不过的开口道。
“伯母,麻烦开一下门,我欠了他一千块,你能不能帮忙转交给他?”
女子听见有钱拿,想都没想,就兴奋的拉开了铁闸门。
正一脸期待的等面前的少年人掏出钱来,只见少年人一把挡住了铁闸,抬脚就踹了上去。
女子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脚踢得立马就跪在了地上,疼得哭了出来。
“八婆,以后嘴巴放干净点,不然把你的臭嘴撕烂。”
随后少年人头也不回,走向了电梯。
在香江,能找个有瓦遮头的地方不容易,万钧礼情愿带着母亲搬离,也不愿再呆在这个家,可见他父亲一定做了些让母子二人无法忍受的事情。
许霆东心中一阵怒火燃起,拨通了骨精强的电话。
对方支支吾吾,终于说出了实情。
早在许霆东回国之前,万钧礼就已经忍受不了父亲对母亲的虐打,搬了出来,如今母子二人住在深水埗的笼屋里。
骨精强很快就带着许霆东找到了万钧礼如今的栖息之所。
这是一间两房一厅的单位,被隔成七间房,万钧礼住的那间,不到三平方米,只放得下一张上下床。
这样的房中房,此时还不叫劏房,有个更贴切的名字——笼屋。
笼屋可以月租,也可以按日支付房租,几百块钱就能住一个月,是香江穷人最后的尊严,如果连这样的房子都负担不起,就只能住在天桥底下了。
正在看书的万钧礼看见二人推开房门,脸上满是窘迫。
“不是让你不要告诉东哥吗?”
他尴尬的直起身子,也不知道是把二人让进来,还是自己从这狭小的空间内走出去。
“臭小子,你也是出息了,我都敢瞒。”
看见这副场景,许霆东心头酸楚,恼怒的开口。
“东哥…”
“你哭个屁,男子汉大丈夫,跟我走,我那里还有一间房,让你妈住,你睡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