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桂天虔诚的用双手把三支线香举过头顶,身后吹鸡明,阿雄带着一众小弟,也都把香举过头顶,跟着排在最前面的老大鞠躬拜神。
三个鞠躬过后,意气风发的江湖老大把手上的线香插进香炉,才转过头来,对着一众小弟喊道。
“这次做事,吹鸡明是头功!吹鸡明,上来,你先上香。”
当晚牛佬的动向,是吹鸡明最先得到,他立马报告了王桂天,为了保密,他又建议只带雇佣来的大圈仔。
最为关键的,是吹鸡明在后巷堵住了牛佬,亲自将其解决。
说是头功也实至名归。
此时,内心激动的吹鸡明,扫视了一眼身前的同门,像是在接受大家的敬意,这才踏步上前。
吹鸡明上完香,王桂天欣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开口道。
“明仔,我看好你,好好干。”
没有人察觉到,站在王桂天一旁的阿雄,眼底微不可察的透出阴狠。
啊雄跟了王桂天五年,今天却被一个二十岁的小鬼抢了风头,心中不是滋味。
很快,仪式完成,一众小弟开始忙碌起来,有的收拾桌案,有的快步前去开车。
阿雄走到王桂天跟前,拿出砖头大小的电话,对自己的老大说道。
“老大,你的电话。”
王桂天低头一看号码,收起笑容,干咳一声,才满脸正色的接通了电话。
不一会,他就皱起眉头来,开口打断了对面的话语。
“鸡叔,什么叫不能给我,我打下来的地盘,为什么要给啊孝?”
“叔父?我敬老,叫他们一声叔父,不敬老的话,这些老家伙惹到我照样打。”
“几个老家伙支持他有个屁用啊,他啊孝拳头够不够硬?人够不够多?”
“别说这些,我就问一句,鸡叔,你支不支持我?”
“行,你支持就行啦,谁敢插一只脚进来深水埗,我就跟谁开战,同门都没情面讲,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有事先说明。”
王桂天挂断了电话,口中依旧骂骂咧咧。
他才干掉牛佬几天,今早社团那些老叔父就召开会议,竟然要把自己刚打下来,都还没捂热的深水埗,交给上两届社团坐馆何慈的儿子。
“丢那星,不过是个在国外读过几年书的四眼仔,还想来摘我的桃子?我看他有几个脑袋。”
他心中一阵愤懑,想了想,把吹鸡明叫到了身前。
“啊明,你去打探清楚,这个啊孝什么情况。”
吹鸡明也不啰嗦,转身就出了庙门,如今他上了位,谁从王桂天这里抢走利益,就等于抢他的利益。
王桂天对这个啊孝的印象不深,只知道对方是前坐馆何慈的儿子,两年前,从国外留学归来,一直窝在西贡,在江湖上名声不显。
不过此时也不是与同门撕扯的时候,他要面对的最大威胁,是合义社即将到来的反扑。
高佬文那边有消息过来,这几日合义社所有堂口都调配了人手出去,可他职位不高,并不知道带队的是谁。
牛佬的身亡,像是一个小石子投入了湖中,根本翻不起什么水花,但是原本掌握在他手中的利益,像是吸引着狼狗的腐肉,马上就要掀起新一轮的腥风血雨。
江湖,从来都是一鸡死一鸡鸣。
王桂天沉吟了一阵,还是拨打了许霆东的电话。
等了很久,却只传来一阵忙音,他不以为意,大步跨出庙门,弯腰进了自己的黑色奔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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