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毕竟会存在少许的信息差,真是讨厌,既互通有无地沟通信息,又制造信息差。
这可不像是神明应有的行径。
或者,新生的神明本来就是如此。
只是太虚的许多行为,稍微动摇了往昔的既有认识。
让神明变得主动,追求关键蜕变时,又是怎么的时代呢?
“大姊,我带了药来。”
霜星没有拒绝奈音的好意,但似乎也没有坐下的必要。
于是,奈音低伏了原本就要矮上不少的躯体,先是注射针剂,而后通过缓释液,让系在旗帜上的药袋,从静脉输入已经开封过的药水。
感觉到了少许的炙热,仿佛在极地之中,依旧需要开凿山岳的职员,极为勉强地劈砍,在僵死的神经系统之中,按照另一种审美,加以改造和利用。
构形还是按照原本的方式运作,突破临界点之后,雨水化作大雪,在一切的素白与尘埃之中,山下的一切光景与声音,都变得遥远起来。
仿佛饮鸩止渴,只是吞噬热量,却永远也填不满,只是等待何时将自己也蚀尽,只余下冻僵的躯壳。
在越发沉重的压力下,竟然感觉身体稍微鲜活起来。
“谢谢你带来的药,很有用。”
霜星稍微活动了手臂:“我有些口渴了。”
于是,奈音又递过来温热的茶水。
似乎异常少见的感知,但是痛苦似乎又增加了,分辨不清楚,是寒冷制造的痛苦,还是药物制造的痛苦。
刺破身体的残留,素色的鲜血。
“若能够做好消毒就更好了。”
“导师说这会有效。”
“那你怎么认为祂所谓的有效。”
“慷慨。”
“超出职分的慷慨,终究会给出更多的代价。但除却生命之外,我似乎不愿意付出任何了。”
尽管这样说,霜星还是没有取下药剂。
因为,她的确,还需要一点点的时间,一点点的余地。
可是,她还能够按照自己的意愿,又取用一笔不应得的债务后,等到死亡让其一笔勾销吗?
“殿下将要过来。”奈音仿佛正试图加以宽慰。
“我知道,而且不只是她。”
“如果她还能够过来。”随着新的视野,霜星又修正了观点。
因为神明似乎还无法很好地控制用量,或许是也需要少许余地。
于是往往扮演受选者的缓冲节点,自然是有必要的。
顺着感知链路,太虚将她牵了过去。
仿佛惊鸿一瞥的,极为有趣的三角构形,排斥出其他的大星小星之后,似乎是关于眼睛、哀愁还有阴影的故事。
哦,这下又死三个。
来不及感慨,似乎也没有反对的必要,霜星就被递了上去。
纯粹的火焰,被焚毁的堡垒,还有从中一跃而起的,仿佛用以祭祀的石刃,从裹在装甲中的病人身上降下。
在龙角与石头接触前,借助外力编织的网兜,镜面般破碎的时空,月落入水中。
太虚慷慨地承接转移时空代价,咽下鲜血。
但是——
他看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