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股真气就像一个调皮的顽童,并不是乖乖的听话,只是要将他捕捉并按意向引导便极其不易。
这样做也极耗费精神力,好半天之后他才终于找到窍门,将这股好不容易才感知到的真气储存到手臂的一处穴道之中。
他摸着这处有些炙热发胀的穴道,仔细感受真气在其中由躁动到蛰伏的过程,炙热的胀感逐渐消失。
这时已是累的额头冒汗,感觉又将拳法练习了好几遍一般的疲累。
不过心中也是一阵欢喜,虽然还不能确定真气的功用,但却已经证明了脑海中功法和小瓷瓶丹药的神奇。
休息了片刻,他又将真气从穴道中调动而出,缓慢地随意游走于浑身经脉各处,之后再归于此处穴道,如此玩弄不休。
直到时已近午,他感到腹中饥饿,这才开始做起了午饭,自从开始修炼脑海中的功法,他的食量便与日俱增,吴春秋腌制的肉食,仅仅这几日,便被他消耗了大半。
如此,三日时光一晃而过,吴春秋并未在第三日转回,吴桐林也并没有担心,心想爷爷兴许在镇上为了什么事多耽搁几日也毫不稀奇。
第四日的时候,吴桐林又吞下了一粒丹药,在经过整整一天的拳法演练之后,他的力量又得到了更大的增长,筋骨壮大了一圈,皮肉更加坚韧,连带着身段似乎也有所拔高。
手臂穴道中的那股真气,为此又壮大了一分,他发现此时他也终于可以毫不费力地驱使搬运真气游走全身。
虽然此时真气仍旧细弱游丝,但在他将飞虹弓拉开将满而无力之时,蛰伏在穴道中的真气爆发出一股热量,他的力量又再次得到了提升,飞虹弓终于被他拉至完满。
他也终于确认,真气的确可以放大自身的力道。
到第六日午时,吴桐林正心里想着,今日晚间,爷爷无论如何应该回来了,木屋之外却远远地走来了一人。
这人是一个山间采药的药农,五十来岁的年纪,背着一个竹编的药娄,一脸风霜之色。
他直接来到木屋之外,向正在熬煮米粥的吴桐林询问:“你是桐林吧?俺是山下刘家村的之人,俺姓刘,你可以叫我刘老爹!”
吴桐林很是奇怪,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遇见的第二个人,是怎么知道自己名字的?“我是吴桐林,敢问刘老爹您是认识我?”
“呵呵,俺与你爷爷吴春秋相识已有三十年,在你三岁时,俺还逗弄过你,没想到十多年一晃便过去,你已经长得这般高大!”刘老爹满怀感慨地说道。
吴桐林心道原来是爷爷的老相识,便不再奇怪:“刘老爹这是来找我爷爷的?这可来的不巧,他前几日下山去了,也不知何时才能转回,刘老爹需要我给他带话吗?”
刘老爹摇了摇头:“俺并不是来找你爷爷的,是你爷爷要俺给你带话,他让俺告诉你,他有要事到这翠屏山脉的山巅去转悠几日,要你不用担心,他再过几日便会转回。”
吴桐林听后微感奇怪,爷爷到山巅去有何要事?这翠屏山脉异常高大,在这腊月寒冬,山巅之上早已是白雪皑皑,何况他也没有带上猎弓,不可能是去狩猎!
“话已带到,俺还要赶路,这便先回去了!”刘老爹见吴桐林并不接腔,自己心急赶路,转身便走。
“刘老爹慢走,敢问刘老爹是否知道我爷爷到山巅之上到底有何要事?”吴桐林叫住他赶紧相问。
刘老爹止住脚步,又摇了摇头,叹息道:“你爷爷去山巅之上,都是为了你啊!”
“为了我?”吴桐林更加奇怪了。
刘老爹转过身来:“那可不!正是为了你!这几日,不知为何,山下传出翠屏山巅有凤鸣草现世的传言,你爷爷便赶了上去!”
“凤鸣草现世?这消息可是真的?”吴桐林双眼微睁。
刘老爹老实巴交的脸上摆出一副“你这少年好不晓事”的表情,再次摇了摇头,煞费苦心地说道:
“不管消息是不是真的,像凤鸣草这样的神物,岂是我们这样的小人物可以得到的?即使真被你爷爷率先寻到此物,那只怕也不是什么幸事,而是有杀生之祸的天大祸事啊!”
“此话怎讲?”吴桐林恰到好处地问了一句。
刘老爹这次点了点头,微觉满意,开口道:“我看你比一般少年人要成熟不少,想你也自明白,像凤鸣草这样的神物现世,不知有多少强人,多少外来的大势力上山寻找,你爷爷同他们同时争夺此药,你说能有好结果么?”
“如果他未找到此药还好些,如果率先发现此药,只怕离祸事真就不远了!”
吴桐林觉得这刘老爹的话也不无道理,真的开始忧心起吴春秋的安危来,无论是融合的过去记忆,还是这两个多月以来的日日相处,他都将吴春秋视作在这个世界唯一的亲人。
刘老爹叹了一口气,补充道:“俺在山下劝过他,他就是不听,俺也知道他之所以非去不可,是想寻到此药为你治病,他将你的性命,看得比他自己的还重要啊!”
“请刘老爹告知我,从此处去往山巅应该走哪条路?”吴桐林听到此处,越发急切,赶忙问道。
“你要去找你爷爷?”刘老爹反问。
“是的。”
刘老爹又点了点头,风尘仆仆的脸上终于展露了些许笑容:“好!你去找他也好,找到他之后一定要将他劝住,你爷孙俩转回此处,才可远离祸事!”
他随后将上山的道路与吴桐林详细说明,又想起自己还要赶路,再嘱咐了几句吴桐林一定要将吴春秋劝回,便急冲冲地下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