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植、崔琰和钟会三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应。
“夫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先别急,慢慢说。”曹植耐心追问,他的目光温柔,试图安抚崔扶楹的情绪。
崔扶楹的丫头温玉匆匆追来,见崔扶楹情绪激动,难以自已,便急忙上前,替她解释:“大人,孙小姐嫌弃客房简陋,直接去了夫人的院子,不仅占了院子,还将夫人的东西丢出来……”
不等丫头说完,崔琰已经忍不住怒气,匆匆打断:“放肆!她一个质女,竟然敢如此对待主母,认不清自己的位置。”
崔扶楹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夫君,我在这个家里,一直尽心尽力,从未有过半分逾矩。如今却遭到如此对待,我……”
钟会一旁亦附和道:“我相信此事乃是她所为。大人,这孙权之妹,为人刁蛮,目中无人,这一路我受尽其刁难,其行事实在难以揣摩。”
曹植面色沉着,未置一词,静听钟会之抱怨。
他的沉默让钟会意识到,州牧心中已有成算,渐渐停止了抱怨。
崔扶楹侧耳倾听,心潮澎湃。她原以为那女子仅与曹植有染,未料竟是江东孙权的妹妹,江南局势错综复杂,她身为曹植之妻,自然深知其中利害。
她轻拭眼中泪水,竭力使自己冷静,转向曹植,平静言道:“既然孙小姐身份非凡,我便暂居客院,待事了再作打算。”
“夫人!”温玉一听,正欲开口力争,却被崔扶楹一记厉色所阻,即刻噤声。
崔扶楹领人退下,步伐虽坚定,然背影却难掩无奈与委屈。
曹植看着崔扶楹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愧疚。
一时间厅内,气氛微妙。
崔琰望向曹植,欲言又止。他心知,在大势所趋之下,个人情绪必须退让。曹植如今之决策虽出人意料,但崔琰亦明白,这些都乃对荆州未来深思熟虑之举。
“叔父,无需多言。”曹植似乎洞悉了崔琰的犹豫,苦笑了下,“我知你所虑,然如我之前所言,现在所作所为,均为锦官城之兴,为荆州之盛。因此不得不行非常之策。”
崔琰颔首,脸上掠过一丝宽慰之色。
“扶楹她……”崔琰话音未落,曹植便已打断。
“夫人深明大义,且心思通透。”曹植望向窗外崔扶楹离去的方向,“她知道此时非争个人得失之机,以己之退让,为荆州谋福祉。”
“其实。”钟会开口,崔琰与曹植纷纷看向他,等待他后面所言,“若不把这孙小姐视作活人,而是当做成堆成堆的金银,我心中便舒坦多了。”钟会半开玩笑道,其笑言打破了厅中紧张气氛,令曹植与崔琰二人亦不禁露出笑意。
曹植微微颔首,他知道钟会的话虽然直白,但却道出了他们的心声。
他转向崔琰,语重心长地说:“荆州未来不仅在于眼前之得失,更于长远之布局。孙尚香不过是我们计划之中一枚棋子。我们要借其取得金银,更要借其破刘备孙权之联盟。在此之前,忍耐几分,又能被她占什么便宜去?”
崔琰听后,心中也不免豁然开朗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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