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选择来我们公司当偶像！”程淼淼图穷匕见，露出热情的眼神来，“公司随时欢迎你，路窗明，只要你愿意，有我们做靠山，市国安局就没理由来动你。但这只能在国安局正式接管你之前，因为要走流程记录，公司不可能明面插手，也就是说你还剩下......”

程淼淼低头看了一眼时间，抬头说：“......二十分钟。”

“我不是生了怪病要被抓走关起来了么？”路窗明愣愣地问。

“公司可以把你抢回来。”韩辰浩说，“晶血症会暂时剥夺人的一部分记忆，那个通缉犯也说你忘了很多人和事，你能判断这句话的真假么？”

“我判断不出来，因为我觉得自己真的不认识他，只是觉得有些事情有点模糊。”

“从统计上来讲，这件事发生的概率是百分之百。记忆的缺失其实也和暴走失控有关，只凭一个人是很难修复的。”韩辰浩说，“但是这方面公司能帮助你，公司有一套系统而成熟的患者记忆修复法。”

“你们救下了我，我当然相信你们。可如果我拒绝成为公司的偶像练习生，公司也没理由帮我了吧？”

“如果你加入了公司，公司会帮你安排。如果你拒绝，我也愿意代表个人帮你申请，只是比较困难，手续繁琐不说，还需要审核跟评估，如果是被送往管制所的患者，国安局肯定不希望住在那的人拥有可控铠巨化的力量，这是巨大的安全隐患。”

“谢谢。”路窗明诚恳地道谢。

所以现在选择又多了一个么？要么站在聚光灯下，要么去管制所。牺牲一个愿望，去成就其它愿望更多的可能性。

牺牲一个内容为“永远不要站在聚光灯下”的愿望......本身就是渺小而带着点傲慢的愿望，可是路窗明总觉得有一个无助的小人，在天平的那一头嘶哑地呐喊着：你怎么能放弃我你怎么能放弃我......是啊，好像那个愿望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有自己的家庭，有很多出生入死的好朋友，鲜活得像一位故人，他怎么能为了多数人的性命去牺牲可怜的那一个人呢......他凭什么？

路窗明那双充满遗憾的眼睛里忽然闪着愤怒出来，他不该这么悲观，还没有到必须放弃和妥协的时候，一定还有别的办法，在那之前他要绞尽脑汁奋力思考到最后一刻，他必须完成这些愿望，每一个愿望，平等而完整地！

这种愤怒转瞬即逝，程淼淼和韩辰浩都并没有发现，在他们的视角里路窗明低垂着脑袋，正为自己的未来感到迷茫和焦虑。

“你们是明星服装公司什么的，却能和国安局这种部门争患者的处置权，那天来找我的时候也出现了便衣伪装的武装人员。既然你们公司的真面目不简单，是不是邀请我当偶像这件事也另有隐情？”路窗明小心翼翼地小声问，“我很感谢你们为我提供这个机会，不过我可以选择以其它岗位进入公司么？”

“公司跟国安局其实是合作关系，我们校长其实就是国安部的前任副部长，十多年前退休后，才来到云舟市的。而至于你说的其它方式，比较困难，因为毕竟公司和国家明面上是合作关系，但谁听谁的一目了然，我们只能通过这种渠道留人，这也是建立在长远利益和影响上的决策。校长他老人家虽然没和我们把话说清楚，但明确表示是要把你培养成站在舞台最中心的那种人。”

路窗明低下头去，继续思考。

“也许你把那些事情说出来的话，我们共同想出办法。”程淼淼说，“公司有很多你想象不出的途径办法，也许能两全其美，既照顾到你不愿意当明星的需求，也能通过公司合作解决你现在所处的困境。”

“这是我朋友的遗愿，我答应过她。”路窗明很小声地说，“这是她死前嘱托我的唯一一件事情。”

“可以和我们说说是什么事情吗？”

“我知道这件事没有办法，我也答应了她不随便告诉别人。”

“你可以告诉韩辰浩，他不是人，严格来说他是晶血症怪物。”程淼淼认真地说。

“彼岸有的异国确实将患者开除人籍，并给予了他们新的物种称号，比如我可以是幼年奥特曼、巨力霸超山、神嗣、玻璃种、镜人、水晶怪......”韩辰浩也认真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