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009 皇城司宋都头(2 / 2)水浒小日月首页

松快半天,那老子还得在这小黑屋里蹲上大半天?尽管这个屋子里香气扑鼻的,还有吃喝床铺,终究不得自由是不是?跑到青楼里来将养身体,你们也真有脸说。

那名领路的官员离开。张温奴让茶:“张都头请用茶。”这个时候还说这个,那就是不冷也不热了。可见至少从人品长相上来说,这个张都头没能入张温奴的眼。

张都头捧起茶杯咕嘟嘟喝茶,叮叮当当地放下茶杯,嘶哑着嗓音说道:“张姑娘,该说的话姜指挥使全都说过了,姑娘的手段,嗯,姑娘的手段,姜指挥使也都跟我说了。还请姑娘不要拿我当外人看,尽管下手开导,小人感激不尽。这是十两白金,姑娘请先收下,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这他娘的是逛青楼么?怎么象是儿子见了亲娘,又象是病人见了心理医生?这个张温奴究竟拥有什么手段法力,能让一个皇城司的都头如此低声下气?

冷场了大约也有十秒钟,张温奴说话了,只是口气大变,冰冷生硬:“那好,你跟我来。”

站起身关上外间的房门,上好门闩。领着张都头来到中间那间内间,关上分隔里外间的那道门,上好门闩,哗啦一声拉上窗帘。“你就在这里等着,不许乱动。”

张温奴拉开通向最里间那道门,进去后关好门,看了屋里武楝一眼。武楝尴尬到了十分,知道温奴稍后就要到外面那个里间去施展法术,开导治疗张都头,谁都知道必定会有声响声息,自己也不是什么专业窥探狂,就隔着一道门在这边听,这心理素质还真不一定就能顶得住。再说了外边那个里间并没有床铺家具,技术上也不好解决呀。

张温奴拉开一个大柜,从里面往外拿出绳索、藤条、鞭子、焟烛、搓衣板等等应用物事,放入一个提篮里,自己又当着武楝的面换了一身紧身短衣,拎着篮子出门,关上门,留下武楝一个人独自发怔发狂。

就算是再没有见识再傻帽,武楝也知道接下来门外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一顆心开始呯呯呯乱跳。满头满脑都是那位风华绝代的石榴姐,还有吃干抹净的祝枝山。

原来这也算是古已有之,千万不要流鼻血才好。。。。。

“把衣服脱了,全都脱光,一件也不许留。”

“是,是,这就。。。。脱。。”

“衣服不要乱放,在那里挂好,过会你还是要再穿出去见人的。”

“跪在这块搓衣板上,要快!”可能张都头不够快,因为张温奴嗖的就是一藤条,杨志杨提辖押运生辰纲时用来管理军汉时用过的那种藤条。

“脑袋抬起来,看着我-----别跟家里死了人似的,狗一样的趴着。很好。看你这一身黑皮黑肉的,还长着黑毛,真是恶心,你上辈子是猪么?说!”

“姑娘说是猪,那小人就是猪。”

“那你学两声猪叫。”

张都头还真听话,一连哼哼了好几声,接着就笑出了声,应该是人格假面开始分裂,压抑的自我感受到了自由和愉悦。

接下来一阵子息息索索,不知道在做什么动作。

“噢,姑娘好大的手劲,姑娘再捆的紧一点,再紧一点。”

“不能捆得太紧,要细水长流知道么?得千刀万剐的,小刀子拉肉,才能治好你的病。”

“全听姑娘的,姑娘爱怎样就怎样?”张都头到了此时,说话反而利索多了。说完随即就发出了一阵销魂蚀骨般的浪笑-----没有说错,这声音就是张都头这个男人发出来的,不是张温奴。“姑娘可别开玩笑,那里,那里可。。。碰不。。。得。。。”

武楝实在想不出来那里究竟会是哪里,能够触动张都头僵硬的灵魂,过后一定得问问这个张姑娘。

“这根焟烛绑在你这里,你小心看着点,要是给弄灭了,得打你五下藤条。”

“姑娘,姑娘,小人这膝盖有些疼。”

“疼就对了,膝盖一疼,你就忘了还有烦心的事了。你膝盖疼,你心里可是痛快了,不是吗?你为什么不回话?”嗖的又是一藤条。

“痛快,痛快,姑娘说的是,说得有理。|”

“你是做什么的?”

“。。。。。。”

“不要想!这还要再去想吗?”

“小人是皇城司下一指挥副指挥使、都头。”

“你是哪里人?”

“小人是京东东路郓城人,眼下在东京居住。”

“你做过什么亏心的事么?”

“小人从小到大,孝敬父母,忠心君王,怜恤孤贫,还时常资助孤贫之人。”

“那你必定是欺付妻女,对女子寡恩少情。”竟然会说起这个话题,难道水宋世界也有女拳?

“小人连妻子都没有,又怎会欺付妻子?这都是没影的事。”

“你这也没做,那也没做,是好人一个,你为什么还会有心病?你骗谁来?看来不打你你是不会说实话的了。”

“小人没有妻子,小人没有妻子,没有妻子。。。。。”这一招武楝倒还能懂,这是生怕自己说露了某一件事,就抓住某几个字句反复地说,避免出差错。这厮必定做过很大很大的亏心事,哪怕只有一件。没有妻子,甚至都可以理解成妻子已经让他给杀了。

“你叫什么名字?”

这个张温奴,会不会也是皇城司的人吧?会不会跟同僚串通好了,特意来套这个张都头的话的吧?这里也是皇城司的一个密窟,用来考验人的?

“小人名叫张三。”

嗖的又是一藤条,还又加了一脚:“这他娘的是个人名么?你欺付我傻么?”张温奴遭到了轻视戏弄,这是动了真怒,爆出了真正的粗口,下手出脚颇重。

“姑娘少怒,小人这个三,不是那个三横的三,它是叁天两地的那个叁。”

“那也不象个正经人名,你没有说实话。”举起藤条又打。

“小人还有个名号,叫郓城虎,实在是不敢隐瞒,你就算是打死了我,我也只是这么说。”

武楝赶紧抓住身边的椅背,这才没有一跤跌倒。

有件事情确定无疑,那就是宋江游浪到青峰山上,经过与刘高妻子的一场荒堂戏剧后,重又下山看灯,被刘高妻子认出,呼为强盗捉拿下,那时宋江就自称是什么郓城客人张三。估计刘高也看出来这不象是个正经人名,交待不下去,随手就给他捏造了一个匪号郓城虎,想增添一点点真实性。

按照时间的进程,这还都是数年后才会发生的事。或许是因为武楝的穿越造成了某种时空扰动,群演世界的一些信息因此提前进入了宋江的潜意识,这时到了要说鬼话的关口,不因不由地就说了出来。

郓城并不是什么大地方,一时之间不可能还有几个郓城虎,再加上黑矮肥胖的个头,又全都化名叫张三,还说什么孝敬父母仗义疏财,更没有别人,必定是宋江无疑。但他为什么要自称张三?为什么又成了特务机关皇城司的副指挥使、都头?

只能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这个宋江已经加入皇城司,但身份还没有公开,只是一个暗探。他还要以宋江的身份名义在江湖上走动,利用他及时雨的名号来笼络好汉强人,设法带领好汉们替官府出力报效。这还是好的,极有可能还会暗下毒手加害江湖好汉。

这个时候,“耗国因家木,刀兵点水工。纵横三十六,播乱在山东”这一谣歌或许还流传不广,再加上还没有浔阳楼那首反诗来相互印证,一时间人们还很想到他身上去。但及时雨三个字可以说是名动江湖,强人好汉见了他就失去了自主灵魂,无不对其下拜,他在江湖上已经是一大名流,具有很大的统战价值,皇城司因此找上了他,恩威并施之下,大记忆恢复术之后再送上一顶官帽,他加入皇城司也就是顺理成章了,也算是了却了他对赵宋官家的斯徳哥尔摩式迷恋。

一面要伪装成及时雨,享受江湖好汉的尊敬,一面又要心怀鬼胎去算计这些好汉强人,还全都要演得好演得象模象样,这种分裂的生活压力巨大非常,这厮却还没有疯掉,只是觉得烦闷,这心理素质已经超级强悍了。

但这种话武楝要是说出去,肯定没有人会信,强人好汉们必定会说自己污蔑他们心中的大偶像,试图挑拔离间,必定抢着过来跟他拼命。二哥武松必定会提起拳头要自己的性命,就象打一只野狗-----他是没有资格跟老虎相比的。

门那边的好戏还在继续上演,张温奴已经放开她的病人,张三·宋江已经平躺在地上,开始喘着粗气享受最后的愉悦刺激。

也不知张温奴使出了何种高明的手法,就听张三~宋江发出一种虚脱般的、绝望般的连续哼叫“好,好好呀呀呀妙。。。。”让武楝怀疑他会不会一口气上不来就此死去。

张温奴开始收拾东西,提着篮子重回到里间放入柜子里收好,这才看了一眼武楝。就见张温奴的脸上也有了汗湿,些许细发粘贴在细白皮肤上,让人不忍多看。

看来她也出力不少。

武楝比比划划地无声询问:我是不是可以出去看看?

张温奴轻轻摇头:不可以。

原来还有后续,张温奴出去扶起宋江,再打开两道门倒来温水替他清洗,帮他穿回衣服。言语轻柔体贴,净说些好听的话,什么都头真猛啊,特别能挨打特别能忍受啊,都头可真听话啊,就连那一身黑色的肥肉也得到了赞美-----“黑黑,正经颜色。”

又出去走了一趟取东西,说道;“这是人参鸡汤,小丫头在外头特为替都头煮的。参是辽国北地来的多年寒参,鸡是终南山的松子鸡,跟着运木材的纲船一道下来的。我喂给都头吃,补补气息,都头今日耗损可不小,嘻嘻。”

你看人家这服务流程,谁还能说那十两银子用得不值?

张三·宋江心服口服:“姑娘果然是好手段,名不虚传名不虚传。”看来治疗确有效果,说话利索多了。

又折腾了许多时候,才终于送客出门。张温奴回来放武楝来到外间落座,四目相对无言。刚才的情形武楝全都听到了,再没有什么好说的了。经历了这么一出活剧,分享了如此巨大的秘密,两人的距离大为拉近,不过拉近的速度实在太快,让人无法适应,不得不再往回拉拉。

“张姑娘好象没有问这个张都头家住在哪里。”

“他家住在哪里,跟他的心病没有关联,也就不用多问。”、

“那位带姓张的过来的姜指挥使,他家住什么地方?”

“不知道。我们有我们的规矩,不该问的不会去多问。”

武楝从怀中掏出杨知府的信和信物,放到张温奴面前的桌子上。“小人是东平府的乡兵都头武楝,奉提辖官的指命特为姑娘而来。眼前这是杨知府的亲笔书信、知府命我转交的物件。姑娘看了信,一切都能明白,不用我再多说。小人现下住在新宋门外的贾家老店,姑娘要是有事随时可以传唤,若是没事,三日后我会来听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