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说说你为何选择云篆吗？”罗隐取了一张白纸，拿起笔描画云篆，同时分心与沈知微对话道，“一般情况下，你受你母亲熏陶，应该选择学习神纹才是。”

“我要修真。”

“哦？”罗隐神色不变，“我修道二十年，三年突破炼气期，两年跨入筑基中期，四年成就筑基后期，想结金丹还得到几年后。你舍玄术神通而择修真，可曾考虑过将来有可能后悔的情况？”

“最坏的结果是丢命、一事无成，此与我选择修真亦或修玄术神通无关。”沈知微相信自己的能力，“我的修道资质不比玄术天赋差，是修真还是修玄术，区别可忽略。”

罗隐噫了一声：“你这孩子不像普通的孩子。”将画了云篆的纸递到她面前，笔也塞进她手里，“这是非常简单的净水符，我写了三分之二，剩下的三分之一交给你来完成。能够看懂吗？会不会把清水符补充完整？”

沈知微没有学过净水符。

打个比喻，罗隐给的净水符类似于小学语文的词语填空，沈知微处在认字学字阶段，还没有涉及词语。

她思考片刻，照着罗隐画出的云篆在草稿纸上勾勒了几笔，心中有了成算，添上缺失的云篆，把净水符补充完整。

趁沈知微忙着做题，罗隐掏出证明她是乾坤派门下弟子的玉符，在花常馨、袁夫子和乔公子的见证之下，与东方舞阳定下给沈知微授课的内容、时间和报酬等细节。

“你们何时离开靖城？我有事没做完，得在靖城过完冬至才能去安颖。”罗隐讲明自己的难处，“安颖在大雪山下，冬天会不会很冷？往年有下雪吗？”

“安颖很暖和，在我印象中，下雪的次数只手可数……”

沈知微听她们说完，把净水符交给罗隐。

小厮送上一盆滴了黑色墨汁的水，罗隐弹指将净水符上泛起幽光的云篆打落水盆，净水符化作灰烬，盆中浓墨般的水渐渐变得清澈。

罗隐满意地颔首：“确实是学习云篆的好苗子。”

东方舞阳非常高兴，邀请花常馨和罗隐后天登门做客，从头到尾都没有出过声的乔公子亦在受邀之列。

从花家出来，东方舞阳和沈知微登上兽车，东方舞阳打开花常馨的回礼，看到躺在盒子里的一株七百年灵草，有些惊讶：“这么重的回礼，与我们送出去的谢礼相差无几。她怕是把我们请她牵线搭桥的事和她请我们给小茹送信的事当成交换了。”

送信不过举手之劳而已，花常馨给了七百年灵草作回礼，便是她认为送信之事当得起七百年的灵草——她在乎小茹的态度。

回到东方家的老宅子，东方舞阳借着后天接待贵客的由头，把宅子里喜欢嚼舌头传流言的人揪出，换上一批新的人手，顺便把老宅的账本给查了。

“小堂叔，你平时不看账本吗？老宅每个月都亏空，安颖送钱填补并非长久之计。”东方舞阳嫌弃东方一诺当家的本事，请了一位管家负责老宅庶务，打算将原来那位不干实事的管家辞退，“旁支要打秋风，你把他们都赶了。咱安颖这一支有钱，钱也是一点点赚的，不是大风刮来的，养不起那么多闲人。”

“亏空不算大，能补得上。”东方一诺不以为然，“管家是靖城东方家家主的妻弟，能力一般，好处是说话做事很能讨人喜欢。你要辞了他，先让他把该说的与新管家说了，不然会很麻烦的。”

他极少管事，老宅的大事小事多是管家做主。

东方舞阳想揪他的耳朵：“莫要忘记了，小堂叔也没有给家里挣钱，吃的用的住的玩的都是别人给你出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