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还不到八点，晚上陈石仔和曹总喝了点小酒，曹总闹着要拉他去歌舞厅夜蒲。

他哪敢去？于是打发曹中泰自己去了。

长夜漫漫，时间还早，房间里连台电视都没有，很是怀念小院，于是开始练习吉他。

电子琴的响动较大，就是练吉他也要挑轻柔的曲子。

刚弹了几首，房门被敲响，还有人叫门，一听就是皇叔的声音，难道也是来找自己夜蒲的？

“黄叔，要带我出去夜蒲吗？”

打开房门，看到三个人站在门外，和黄主任开了句玩笑。

这是要组团公款出去嗨皮？陈石仔不禁有些神往，努力回忆，这年代有什么好地方？

“石仔，今天真是对不起，没想到那人会如此张狂！”

黄主任说着，揽住陈石仔进了房间，齐元山、金康林跟了进来，金团还顺手把门关上了。

“石仔，真是对不起，是我的问题，明早就开会换人。”

“喂，三位领导，出什么事了？

我哪里当得起你们的道歉，别吓我？”

陈石仔已经把下午的事情忘了，见三人中的两个一进门就道歉，满头雾水。

“那个黎莉丽太不像话了，团里还只是初定由她试唱，结果就嚣张成这样。

必须换掉，不然去了首都，还不知道要出什么问题？”

金团长急切的表态，终于让陈石仔想起出了什么事。

黎莉丽，好吧，他也是第一次知道这个名字，奇奇怪怪的。

“不是，黄叔、金团，这是你们内部事务，没必要道歉啊？

更没必要来跟我说。”

“石仔，黎莉丽也是团里的台柱子之一，虽然平常有些清高，但业务水平还是有的，实在没想到会这样。

老金也是一时走眼，毕竟各方面条件都算出挑，被她蒙蔽了。”齐元山也开口解释。

“齐叔，这些真不用跟我说……

得得得，请你们吃宵夜去。”

见金团长和黄主任还要解释，陈石仔烦了，多大点事？不如喝酒。

……

几杯黄汤下肚，才知道几位为什么这么急切。

原来文化局的现任一把，最迟后年就要退居二线，局里人事一定会产生变动。

黄主任对局座产生了想法，还想挣扎一下。当然，他心也没那么大，想争副的。

曾经赏识他的老领导退休好些年了，又没寻到新靠山，于是就只好靠业绩。

陈石仔就是他的业绩。

同样，黄汉卿是从歌舞团走出去的领导，金康林能没点想法？

就算自己上不去，黄主任上去了，也算在局里有了更大的靠山，齐元山也一样。

所以一听到“业绩”震怒，可还了得？

一顿小酒，就听三位老油子讨论官场，几位还时不时要关怀“业绩”的情绪。

真累啊！

……

第二天上午十点左右，歌舞团上下都知道黎莉丽“被拿下”了。

但都搞不清状况，包括黎莉丽自己。

哪怕去金康林的办公室大哭了一场，但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不仅团里，局里来了两个副局，加上办公室主任。

这是集体的决定，不是她一个歌唱演员能抗衡的。

黎莉丽自己都完全不知道，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其实就因为她，冲了龙王庙而已。

但没人告诉她真相，一样想破脑袋也没用。

正在指导乐手合练的陈石仔，被请到金团长办公室。

“辛苦小石同志了，来来来，还是要麻烦你。

看看这位，怎么样？一样是咱们歌舞团的大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