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许州城里那些低层次的阶层,不过是通过对咱们木人谷这所谓的异族进行一番欺压,来发泄一通罢了。”
“真正让他们忌恨的,还是咱们占着这木人谷宝地,平日里可以安心种种灵植,不需要跟他们一样在残酷的修仙界打拼、厮杀……”林川阳释言道。
林柘不屑道:“那些人也是目光短浅,如若木人谷真有这么好,他们为何不直接加入进来呢?还不是许州城里没有咱木人谷这么多限制罢了。”
“别的不说,就木人谷中凡人不得参加碧云宗升仙大会、修士不得加入任何宗门这两条,真正求仙问道之人谁又能忍受?”
“正是如此。木人谷这千年来,一个金丹修士都未曾出现,就连筑基高阶修士都凤毛麟角。唉,生在这木人谷,于我等修士也是不幸啊!”林川阳似是想起一些往事,叹了口气之后,也不再言语。
“没有什么不幸的,木人谷是我等家园所在,在这里待上一辈子我也愿意!”旁边林寒突然冷不丁的说道。
“是,寒姐说的对,故土难离,草木情深。”
“不过修道之人,与世俗不同。我等世代困居于木人谷,本就有违苦修道求长生得自在的应有之义,少了那份与天地相争的决心,自然道途有碍。”
“哦,你倒是发前人之所未发,竟然能说出此等道理。那你说说看我木人谷林家之人在修道一途,还有哪些利弊之处?”林川阳来了兴致。
林柘挠了挠头道:“二爷爷您说笑了,我这种练气三层的小卡拉……小角色,哪能说清这些,不过是昨日里在许州城吃了瘪,有感而发罢了。”
“不过,小子实在不明白,我们木人谷中人为何如此隐忍,难道真的想再蜗居此地一个又一个千年不成?就不能……”
“莫要胡说!”林川阳大声喝止,又问道:
“这些话都是谁教你说的?”
“没人教啊,不过平日里跟族内兄弟们私下里闲聊胡乱言语一番罢了,除此之外也只在今日跟二爷爷您这提到。二爷爷您为何这么问?”林柘茫然不解。
“哦,没什么。你们这些少年人,有些意气风发、无惧无畏是好事,只是平日里族内闲聊也就罢了,出外可别乱说。”
“唉,木人谷与许州城、碧云宗的关系,说一千道一万,不过实力二字:力不如人,徒奈何也!”
“且不说碧云宗可是有金丹真人存在,就连许州城筑基高阶修士人数都远胜木人谷。”
“更何况,木人谷内各大家族也并非同心同德和和气气……”
林柘对二爷爷一番感慨中的无力之感没有察觉,反而说道:“碧云宗庞然大物自然不可力敌,那许州城可并非高不可攀。不过要想与之争锋,还得先合齐我整个木人谷之力才可……”
“所谓攘外必先安内是也!”
林川阳与林寒二人像是初次认识林柘一般,睁大了双眼呆愣地瞧着他:
这小子今日是吃错了药还是怎地,一个练气三层的小修士,脑瓜子里尽想着这种让千年木人谷改天换地的大事……
林柘见二爷爷与堂姐两人神情,这才心知今日自己表现得实在迥异往常,一时心虚他们瞧出什么不对来,又想起前面说到的拍马屁戴高帽一事,转移话题道:
“对了二爷爷,您老说以后出去采买斥卖要带上我?过往一般都是去哪儿啊?”
林川阳勉强答道:“当然不会是许州城,而是在离木人谷很远的一些坊市。我可没说一定要带你去,你这种修为,出外的话麻烦!”
林柘大喇喇道:“这有什么麻烦的,修道之人是人不是仙,是人就有七情六欲爱憎喜恶。我出门前准备好一百顶高帽,沿途碰到管他是好人恶人、修士凡俗,但凡打交道就送他一顶,当不至有什么龃龉吧?”
“混账,我林家修道之人,当宁往直中取,不向曲中求。在那许州城中倒也罢了,去往其他任何地方,与同等修为之人交往,何用如此卑微?”林川阳怒道。
“二爷爷息怒,我也不过是想给人戴戴高帽说说好话而已,又不是好赖不分卖身投靠认贼作父……”
“再说咱们出去采买斥卖,说到底不过是与人做交易,当以和为贵。这天下间像二爷爷您老这样持正不阿不喜戴高帽的人,能有几个?”林柘笑道。
“嗯,你这话倒也不无道理。”林川阳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