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嫂如此美若天仙,冰雪聪明,才不会被你的装腔作势所欺骗。”
向蓉月笑的既自得,又满是谄媚讨好。
她的神态中根本没有一丝一毫情敌见面,分外眼红的针锋相对和剑拔弩张。
“表嫂,我是蓉月。”
“表嫂的风采,比传闻中更眉目如画,蕙质兰心。”
顾荣眉心微动。
不仅是个妙人儿,还是个能屈能伸的妙人儿。
向蓉月二九年华,年长于她,但一声声表嫂唤的是情真意切,一句句夸赞也不像是言不由衷。
顾荣颔首致意“解决叶大姑娘之事迫在眉睫,烦请向姑娘稍候片刻。”
向蓉月乖巧颔首,温温柔柔道“都听表嫂的。”
看起来,表嫂不像是容不下人,难相处的性情。
那她就不用担心在表嫂手底下过活时受挫磨了。
她愿意不喊苦不喊累,兢兢业业不懈怠侍奉表嫂。
只要她能有条活路,她就绝不出幺蛾子。
心下畅想时,向蓉月也不忘隐晦的再瞪叶楠乔一眼。
蠢货!
叶楠乔不知她又一次被她自己看不上的向蓉月鄙夷了,只是张口结舌,慌乱无措的解释“谢侯夫人,我绝无此意。”
“那都是看热闹的百姓在胡言乱语,妄加揣测。”
很是语无伦次。
在二殿下的侍卫长现身于她眼前的那刹那,她便下意识恐惧,仿佛感受到一股无名的寒气自四面八方向骨子里渗透,犹如一桶桶冰水自头顶倾泻至足底,冷澈心扉,寒意彻骨,让她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她没有料想到,流言会发展到这一步。
更没有想到,顾荣会以这种方式应对。
抢了她地位尊崇的外祖父,抢了她名扬天下的表哥,却舍不得网开一面,后退一步,施舍给她一条活路。
她的的确确是想着先逼得顾荣不得不表态。再以顾荣为桥梁,对外祖父和表哥忏悔,乞求原谅。
她只来得及落在一子,顾荣就毫不犹豫堵死了她的活路。
她很怀疑,所谓的流言,本就是顾荣亲口编造。
顾荣,可真狠呐。
“谢侯夫人,我今日登门,皆因日前在认亲宴上,因一时嫉妒之心,失言妄语,意气用事,致使夫人声誉受损,特此负荆请罪。”
“尚望谢侯夫人明鉴。”
“自始至终,我未提过关于入府为妾的只言片语。”
叶楠乔咬牙,将姿态摆的很低。
向蓉月闻言,将信将疑。
这么清白吗?
那她刚才的举动算什么?
算自作多情吗?
而顾荣则是捻着帕子,轻掩嘴角,装模作样咳嗽着。
咳的又急又猛,上气不接下气。
青棠眼睫轻眨,眸光一闪,硬生生挤出滴眼泪,哽咽着“夫人,过去那些年,您受了那么多苦,身子骨儿差的紧。徐太医特意交代,您忧心伤神,需得静心修养,不宜再有劳神之举。否则,复发的旧疾,有日益严重之危。”
“偏生,就是不得清闲自在。”
言语间,青棠又把顾平徵和陶姨娘的恶行拎了出来。
毕竟,有事实依据,更有可信度。
青棠吸了吸鼻子,继续道“什么负荆请罪?”
“真的不是故意折腾夫人的身体,要夫人的命吗?”
“可能是奴婢书读的少,没见过这种悔过的方式。”
“怕不是说请罪是假,借机拿夫人的身体撒气才是真。”
“这负荆请罪,就是个噱头。”
“搞的好像,夫人若是不答应,就罪大恶极一般。”
“这哪门子道理。”
说着说着,青棠的鼻腔真的变得酸涩,滚烫的眼泪簌簌落下。
顾荣:……
宝儿,这是演戏,是演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