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两人则是雷家的两兄弟。
其中,雷汉权是雷家的老大,也是五人中的老大。他身形魁梧,胳膊粗壮,说起话来不怒自威。除了他弟之外,其他三人都叫他“雷老大”。
雷汉权他弟,雷飞鲤,是全村游泳最快的,因此其他三人都叫他“雷飞鱼”。他是五个人中最礼貌的,总是口吐芬芳搞幽默。
“你……你!”
廖文昌一时语塞,他立即明白过来了。
蔡裕康刚刚为什么一直在没话找话?为什么又是倒水,又是斟茶的殷勤招待?其实他一直都在拖延时间!
难怪对方有恃无恐,面对自己的威胁都能静坐如山。
“你比兄弟多是吧?行!”
“哎哎哎哎哎……你别急着狗叫。”雷飞鲤一手按住了廖文昌的肩头,“先听听我兄弟怎么说。”
“你刚刚不是还想掀了他的狗头吗?”
“你别以为我怕了你们!你们就五个人,能掀多少风浪?我们十几个汉子把几十把家伙事拿在手里,可谁也不怕!”
廖文昌是真正的混子,他可不是外强中干。
他宁可现在被打一顿,也不会当场认怂。但,之后他免不了要找回场子。
蔡裕康着实不想把事情闹大,他叹了口气道:
“文昌哥,你别激动。”
“我爹前天找你爹借了你们家的渔船。但那都是大人们事先说好的事情。你爹也没说是租,也没管我们要钱。”
“渔船出海的油,我跟我爹也给了,绝对是有多无少。而且事成之后,我们家又客客气气地送了一条大金鲳。”
“你们手上的那条,是最大的,足足有十斤重,可是值不少钱的……”蔡裕康不置可否道。
“那又怎么样?”
“你们赚了四千多块?谁不知道?”廖文昌蛮不讲理。
“靠!四千多?!”马酷军瞪大双眼。
吴广德浑不在意。但雷飞鲤却意识到这话说得不太对劲,赶忙拉了拉马酷军的衣袖。
“哼!你兄弟都听不过去了,你却还在唧唧歪歪的。”廖文昌双手交叉道。
“你少放屁!钱是他赚的,你们家又是‘借’而不是‘租’,他赚多少,关你屁事?!”马酷军取下眼眶前的墨镜,不忿道。
“谁他妈说是借了?你们有证据吗?”廖文昌昂起下颌,似抓到把柄,“没证据是吧?那就拿一千块来补!”
“你这什么狗屁逻辑,事后诸葛亮!”吴广德怒道。
“文昌哥,咱们乡里乡亲的,说过的话从来都是一言九鼎,你这样,以后可不好办。”蔡裕康眯着眼睛盯着他。
如果对方好言好语,说个正常的价格,哪怕多一点他也还能接受。但对方如此蛮不讲理,他说什么也不会给钱。
“行!不给是吧??”
“等着瞧吧,我倒很期待谁先顶不住。”廖文昌斜眼如电,大拇指不屑地顶了顶鼻头。
正当他转身没一会,院门外再次传来其他人的脚步声。
“你个臭小子!”
“净在这给我丢脸!你给我滚回家去!”
廖大伯佝偻着腰,怒气冲冲地走进来。他踮起脚尖够着廖文昌的耳朵,捏住后猛猛一拧!
同一时间,蔡父蔡母,以及蔡家三姐弟也走进来了。
“狗崽子,看我今天不收拾你!”
“爹爹爹!别!你干什么?”
“干什么?!”
“船是我的!也是我借的!他们赚多少,关你屁事?”廖大伯缺牙漏风,骂人时不断喷出口水。
“他们赚了四千块!”廖文昌不忿道。
“四千块又怎么样?”廖大伯挺直腰板,怒瞪着他,“我一分钱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