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这层买卖关系能够让他在明楼得到些许顾客应有的礼遇,岂料,那两名小厮相视一笑,笑声中带着嘲讽与不屑,“哈哈,买东西又怎样?明楼大门向四海道友敞开,即便是空手而来,我们也不至于苛责。但你,作为大兴城仙坊的同行,我们的热情嘛,自然是要收敛几分了。”
两个身材魁梧的伙计,如同两座小山般拦在了郑长春的面前,神色坚定,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硬生生地将他的步伐阻挡在外。他们的眼神中满是诧异与不忿,似乎从未遇到过如此胆大妄为的炼气境修士,竟然敢在筑基期高手面前如此放肆。
这一切的底气,源于他们背后那座巍峨壮观的明楼,它如同一方巨擘,矗立在这片修真界的繁华之地,自有一股不言而喻的威严。郑长春心中了然,此时此刻,一楼的大厅里,无数双或好奇、或审视的眼睛正通过各种缝隙窥视着这里发生的一切。而更为敏锐的目光,则来自于二楼,那些高高在上的存在,他们的眼力犹如鹰隼,轻易便能洞察人心。
“好吧,既然如此,我也不便打扰,就此别过。”郑长春微微一笑,话语中虽含无奈,但更多的是洒脱,随后身形轻轻一侧,仿佛一阵清风,就要离去。
然而,就在他转身的瞬间,身后传来两个伙计夹杂着不满与嘲笑的话语,如同蚊蚋嗡嗡,却刺耳异常:“哼,我早就说这个人行为诡异,绝非善类。”
“可不是嘛,天天在明楼附近游荡,也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另一个伙计接话道,语气里充满了不屑。
这些话语如同细针般刺入郑长春的心头,激起了他心中的怒火,他几乎要转身,用拳头给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个深刻的教训。可是一想到明楼背后可能隐藏的势力,他强压下心中的怒意,脚下的步伐不由自主地加快,很快消失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
他没有选择直接返回那热闹非凡的仙坊,而是转而走向城郊一处朴素的租赁小屋。屋内简单而整洁,透出一股冷清的气息,郑长春坐在窗边,眉头紧锁,心中有些愤懑。他知道,若要再探明楼,方法有的是,毕竟他现在的这副假冒“张宣”的面孔,不过是障眼之法。既然没人能识破这易容之术,那么变换另一副容貌对他来说自然也是轻而易举。
思绪流转间,他想起了冯婧华赠予的那门“改头换面术”,这是一门偏向邪派的法术,虽然过程复杂些,但效果显着。前期准备类似于吴佑真所传授的易容术,需要使用面粉或是类似的物品覆盖面部,塑造出不同的脸型,再以法术固定。但接下来的步骤则大相径庭,需服用一粒特制的丹药作为辅助,这丹药由普通药材炼制而成,虽不算稀有,但功效显着,一炉可炼五十粒,每粒丹药效力持续时间在八至十天,具体视丹药品质而定。即便随随便便炼制一批,也足够他维持易容状态长达两年之久。
回想起当初学习吴佑真的易容术时,他还曾亲手熬制牛胶,制作了几副备用的“面具”,自踏入唐国后,这些“面具”便再未启用。如今看来,若是觉得频繁易容过于繁琐,直接放弃“楚”家的身份也是一种选择,只不过这样做未免显得太过卑微,有失身份。
正当他沉浸在思绪之中时,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呼喊:“张兄,你在家吗?”那是楚盖的声音,带着几分焦急与迫切。
郑长春打开门扉,迎面而来的楚盖面色凝重,几乎是一脚迈进门槛,便迫切地询问:“你是不是又去了明楼?”
“嗯,最近几天我一直都有去。”郑长春坦诚以对。
“哎呀,你怎么还去啊?”楚盖显得十分苦恼,双手不自觉地相互揉搓,似是面对着难以解决的难题。
“那边的宝物更吸引我,所以我忍不住又去了。”郑长春回答得云淡风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