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顺十四年六月三十日,宜婚丧嫁娶。
今日便是武定侯府与当朝首辅贺府的大婚之日。
李泽洲是卯时三刻被晓月叫醒的,昨夜归来,在各个房中相互慰藉了一番,回到正房偏房住着,就是晓月服侍睡下的。
竹茹菊苣两人还是很“贴心”的,菊苣就睡在床榻边的椿凳上,一个就睡在房外的小塌上,李泽洲这院子很大,已经相当于开府独居的一套大别墅了,正房更不用说,此时全是大红绸缎门帘窗帘,床上更是鸳鸯锦衾,大婚准备十分齐全,正房边的西厢第一间也是如此,为贺娇娇准备的。
到座除了男女通铺外,还有几间大丫鬟和管事住的小卧房,菊苣竹茹偏偏不去,非要挤在一块睡,美其名曰担心李泽洲把持不住,出了事……
其实竹茹是不担心的,她可是知道李泽洲的痛苦经历,不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呀,万一突然醒了……那不能让晓月吃独食!
“三爷,快起来吧,一会还要去老太太那里请安,傧相这些也会来的很早,你们府上的亲朋故旧兄弟什么的,还需要你去招待呢!”晓月此时穿着白色小肚兜,很是乖巧的拉着李泽洲起来洗漱穿衣。
李泽洲揉了揉眼睛,大手一挥啪的一声打在一片柔软上,迷迷糊糊道:“几时了?晓月我还要再睡会,这不傍晚才迎亲么!都怪你,明知道爷现在不顶事,还死命纠缠,得亏爷招式多,你倒是爽了,以后爷还是一个人睡吧!”
晓月闻言俏脸绯红,她算是见识了……爷居然会这么多奇奇怪怪的手段,让她这种百变妖女都飞上天了……这要是以后……那岂不是乐趣无穷!
“爷……你别说了,上午你还要祭祖呢!再不起来我们这些丫鬟可要遭罪了!”晓月不依不饶,自己穿戴好后,硬是拉着菊苣一起给李泽洲梳妆打扮起来,今天可要换上好几身呢。
待收拾好后,酒娘(贾芸茜),茶娘(潘筱),诗娘(方白画)都起来了,一起到李泽洲这里来请安,只等贺萧萧今天入门后,以后天天请安的对象就成了贺萧萧了。
李泽洲要求晓月几人一同上桌用早餐,不用在乎这么多规矩。
只是用餐出乎意料地安静,终究几位女子心里还是有些失落不安的,都不清楚贺萧萧性情如何,以后该怎么相处。
李泽洲一如既往吃了不少,见到大家的表情,就猜到她们的心思。
咽下嘴中的食物,对几女柔声说道:“老婆们,不用这样担心,潇潇很好相处的,而且,在我这里,大家不分彼此的,以后在一起久了,就明白,我李泽洲虽然多情,但是对你们每个人都是真心对待的!”
几女闻言,皆是会心一笑,有这句话,心情一下就没好起来了。
李泽洲要离开时,菊苣突然想起玲香来,忙对李泽洲问道:“三爷,玲香姐姐怎么安排?昨夜她先回去家里了,今儿定要回来这边的。”
李泽洲思量片刻,见几女都带有贴身丫鬟服侍,再添也有些不好,上次见到贺萧萧身边貌似也只有一个丫鬟,于是对菊苣道:“玲香过来你和她说,以后就呆在夫人身边,都是一家人,同样不分彼此的。”说完亲昵地揉了揉菊苣的头。
菊苣一脸嫌弃地拍开手李泽洲的手,嘀咕道:“三爷,婢子才来你身边多久,这姐姐妹妹的都一大桌子了,你这变化也太大了……”
李泽洲讪笑道:“好了,还什么婢子婢子的,要称呼妾身了,明白不!规矩都忘了,你现在可是我老婆了!”
“哎呀,相公,你快去吧,别让侯爷等着你呢,可有你的好呢!”菊苣见众人都笑着看她,脸色一红,倔强道:“你们笑什么笑,还不都是相公的小老婆,哼!”
竹茹擦了擦嘴,拍了一下菊苣讥笑道:“哟,还不知道是谁,吓得都病倒了。还是我这个做姐姐的悉心照顾的呢,现在好了就给相公落脸子了。”
李泽洲看已经辰时了,忙挥挥手,笑道:“诸位老婆好好在这呆着,我先去祠堂了!”
待李泽洲来到祠堂的时候,作为族长的李楠已经点好香站在祠堂中央,族中很多都在军中,并没有全部都来。
此时汇聚一堂,见到李泽洲的模样,大多数都是赞叹不已,又是一个翩翩公子,又重新受到李楠的重视,还要娶当朝首辅的女儿,而且春风楼的事迹也已经传遍神京,诗词传唱之地这几天都是李泽洲的诗词,可谓是一鸣惊人!
这个十四岁的少年,在族人们的心目当中地位无限拔高,相信以后也会是李家的中流砥柱。
祭祀比较繁琐,简单来说就是向祖宗们汇报李泽洲要娶亲这件喜事,然后求老祖宗保佑云云。
众人回到侯府中,李楠带着一众长辈去忠义堂中闲话,年轻一辈的兄弟们则围着李泽洲,一个个羡慕的看着这个如同传奇一般的兄弟。
“洲弟,洲弟,乐郡王世子来了!”堂外脸上还带着印记的冯通,今日倒是穿的像模像样,他强烈要求当傧相,自然今日好好收拾一番。
圆滚滚的身躯之后,是一身暗红色锦服的陈炙最是显眼,而后是柳齐河,再其后便是董夜岚等几人。
陈炙和柳齐河走近来一同抱拳歉意道:“洲弟,十分抱歉,春风楼一别昨日才知道今日是你的大喜日子,我与柳兄便一同过来做一回恶客了!”
李泽洲忙回礼道:“哪里哪里,两位兄长,都怪洲弟准备不周,未曾将请柬送于府上,望见谅,快请进。”
“通哥,你快带着夜岚兄去马棚选马……”李泽洲的四位傧相是冯通,董夜岚,苏邶望,白钊禹(白宝琳胞弟)。
李泽洲还没说完,门子就大声唱客,武威候冯罗,广南侯白琮宇,镇北侯卫青易携家眷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