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祁钰忽然拍案而起。
“谢元朔,你一定以为谢氏王朝可以千秋万岁了吧!你是人,即便是修士又怎样,在这个凡间,最多不过百岁,黄泉之下你就看着我怎么将你舔来的江山砸个粉碎吧,怎么拆穿你的谎言把你的恶行公之于众!”
祁钰变了个想法,她不想再等十年,她等不及了,等不及让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变成遗臭万年人人唾骂的蛆虫。
月光熹微,像是蒙着一层薄纱,深夜凉风从窗户里袭过,带来一丝清爽,蝉鸣声渐歇,祁钰将明日要带的书籍整理好,尤其是那部史书“屎”一样的书,篡改历史,歪曲事实,太史四兄弟的悲剧之后史家尽是鼠辈。
祁钰吹灭了烛火,从书房离开,夜月高悬,她的心思百转愁肠,今夜怕是睡不着了,但保存体力是必要的,以往修行时祁钰一向对自己有严格的作息要求,可现在,果然人不是好当的,并不是资源不够导致分配不均,而是众多麻木不仁且愚蠢无知浑浑噩噩安于现状的愚人被几个贪得无厌奸诈卑鄙损人利己的奸人给拿捏着,有人纸醉金迷,有人饥寒交迫,纸醉金迷的人还要缝住饥寒交迫的嘴,也许更可怕……
寝室里烛光黯淡,从半合着的门缝里散发出令人舒心的檀香,祁钰感觉奇怪,难不成是孙老头给她准备的?她推门而入,房间里有淡淡的花香,她闻不出是什么花,远远瞧见床榻的帐幔被人放下了,纱幔垂地,仔细瞧瞧纱幔后好像有人,祁钰警惕心乍起!
“什么人?”
祁钰未待点燃屋里的烛火,便见一个身影风一样的速度欺身而来又风一般快地将她拖进帐里,熟悉的竹子气味,还能是谁。
“荀景,你放开我”
腰上缠来一双手臂,帐顶挂着一个夜明珠,却不怎么亮。
“放开谁?”耳垂传来一阵湿热,荀景呵气冰凉,像酷暑消热的冰淇淋,又没有那么得甜腻。
祁钰有些痒,伸手揉了揉耳朵。
“你刚去哪了?”祁钰知道越反抗,荀景越兴奋,便不再挣扎,任由荀景胡作非为,只要不脱衣服就行。
荀景的呼吸越来越重,他道:“回府洗澡了”
“你们军营晚上不查人?”
“不查”荀景随口答得心不在焉,只专心致志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祁钰自然不相信,她从袖中取出一条干净帕子擦过荀景吻过的所有地方,她有洁癖,荀景是知道的,也习惯了,可仍很不好受,他本来是想拉她一起堕魔的,可她是光明的,或许会玉石俱焚,他不想和他的夭夭,他的小钰反目成仇,他的夭夭,他的小钰该是无忧无虑的,以后他们也会超脱六界永生不灭,他们会永远永远在一起。
可她捅过他一刀,还把他的心扔进泥潭里践踏得一无是处,而且现在还忘了他,他怎能忍受,他怎能忍受她对他的扎心无视…
荀景的吮吻变得极重,仿佛要把祁钰生吞活剥了一样,祁钰有些害怕,她往后缩了缩。
“不许躲,否则就生小孩”
祁钰吓得身体绷得僵直,她不知道为何荀景今天会变得这么暴戾,和往常完全不同,往常他会顺着她,求着她,她不明白荀景到底在发什么癫,但又真得怕,毕竟论体格论修为荀景现在都强过她,祁钰不得不又抱怨她的命不好,怎么偏别人都能投个好胎,不是修真界世家就是皇子公主的。
她的上衣除了肚兜已经被剥光了,吻过的地方湿粘粘的,很不好受,祁钰用绢帕准备擦掉时荀景一把握住。
“也不许擦,否则别怪我不客气”荀景抬高祁钰的腰,语气是极尽的恐吓,一系列的霸道蛮横叫祁钰吓得眼泪噗簌直流,她好像有泪失禁,风沙眯眼她会流泪,食辣食烫她会流泪,如今被人大声恐吓了几句而已她又流泪了。
“我就要擦,我就要擦,你别太过分了,否则…否则…否则就同归于尽”话是气势十足,语气里却是哽咽哭腔。
奇怪荀景居然笑了,他轻轻取下祁钰的发簪,顿时如瀑般丝滑的长发垂下,铺在荀景的手臂上,像水一样柔软,葡萄眼蒙着一层水雾,委委屈屈的,荀景心头颤动,隐忍住自己的冲动。
透过夜明珠暗蓝的光线,祁钰呆呆地望着他,荀景披着长发,半披着薄纱,魅惑得像妖精,唇上闪着水盈盈的光泽,全身上下精致得不像话,祁钰第一次觉得居然有人会美成这样,脸上顿生一股热浪,祁钰用绢帕擦了擦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擦吧,但是别躲”躲了我会伤心,荀景在心里重复这句话,他伤心痛心揪心心碎甚至死心了不知道多少回……但总是会复燃,而且一次比一次燃得旺盛。
祁钰默声不做答,任由荀景为所欲为下去,只要不打破底线就好。
帷幔里黑漆漆的,祁钰手里把玩着夜明珠,想不到这么一个小小的珠子竟内有乾坤,包罗万象,透明的珠子里是淡蓝色晶莹剔透且可以发光的蝴蝶,蝴蝶像萤火虫一样小巧玲珑,精致漂亮,扑闪着翅膀翱翔在星星闪闪的星海里,就好像她以往经常制作的万花筒。
“这你哪里得来的?还挺好看的”祁钰背靠着荀景的胸膛,被荀景从后面环揽着腰,荀景的下巴抵在祁钰的头顶时不时轻轻蹭几下。
“喜欢就送你”荀景微阖着桃花眼,嘴角挂着意犹未尽的笑:“它很像你的灵府,无边无际的浩瀚星空。”
祁钰忽然止住手上的动作:“你怎么知道!”他的灵府只有盛烨去过。
“你说我怎么知道”荀景勾着祁钰额前的碎发,指尖轻轻磨搓。
“你去过,什么时候!不对,没有我的允许你根本进不去,除非”祁钰语气带着几分冷意和难以察觉的慌乱。
“除非你允许,你喜欢我”荀景低头窝在祁钰的颈窝,声音低沉莞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