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阳春县令袁山和家眷乘坐马车很快到了宝来渡口。
宝来渡口的历史非常悠久,早在宋代的时候就已经存在,漠阳江两岸的人很早就通过这个桥来往。
袁山和夫人、儿子、车夫下了马车,找到一艘渡船,登上船后,让车夫划着船迅速往漠阳江下游驶去。
一路上,袁山脸色铁青,袁山夫人不停抹着眼泪,袁山的儿子还小,只有一岁,在襁褓中睡着,车夫在旁边大气也不敢出。
大概过了两三个时辰,前方传来了震天动地的喊杀声,还有数十艘战舰,甚至还能看到远处有绚丽的火光,仿佛清晨的朝霞。
“太爷,我们赶上范将军的水师了!”车夫向前仔细的观察过后,向袁山禀报道。
“嗯,老爷我们有救了!”袁山夫人停止了抽泣,脸上恢复了些许血色,说道。
“是吗?”
袁山起身观看,只见前方数十艘战舰连在一起,最前方还有火光出现,感觉情况有些不对,接着对车夫道:
“快点划船,我们过去看看。”
“遵命!”
车夫立刻加快了划船的速度,很快靠近了前方的战舰。
这时前方有人发现了他们,认出了袁山,立刻将袁山接到了战舰上。
“太爷,你怎么来了?”
战舰的指挥官向袁山行李过后问道。
“此事说来话长。”
袁山看了四周的人一眼,没有直接回答对方的话,毕竟他这次几乎是只身逃出来的,县里的其他官吏都还在阳春县里。
如果直接说出阳春城已经被攻陷,传出去之后,影响士气不说,也会坐实他弃城逃跑的罪证,以后想要辩解都难。
“对了,范将军在哪里?”袁山反客为主的问道。
“在前方的旗舰上,我送您过去。”指挥官见袁山不愿意多言,便不再多问,命船夫把船调转方向,送袁山到了旗舰。
“袁县令,你怎么来了?”范宏斌看到袁山后,同样感觉心奇怪,疑惑的问道。
“范将军”袁山左右看了一眼,欲言又止地说道。
“你们先下去。”范宏斌明白了袁山的意思,对左右挥手道,左右立刻识趣地退了下去。
“范将军,大事不好了。明贼昨晚趁着您带水师离开后攻进了阳春县,我虽然带着县尉、巡检努力杀敌,但也寡不敌众,为了向您禀报消息,不得不先撤出了县城。”
袁山斟酌了一下语言,说道。
“什么?”
范红斌大吃一惊,为了一鼓作气把阳江县拿下,他把粮草大多留在了阳春县,全军只带了数天的干粮。
谁知道刚到阳江县的地界,就发现漠阳江的拐弯处,被明贼用铁锁、栅栏封锁了江口,前锋十几艘战船都堵塞在拐弯处。
更糟糕的是,明贼趁着这个时候,用投石车、弓弩等对战船进行了火攻,前方十几艘船都着了火,损失惨重。
很多清兵或是被火烧死,或是跳入江中被水淹没,无奈之下他只能带着其他战船后撤一段距离,准备休整好再进攻。
在这个节骨眼上,又听到阳春县陷落的消息,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