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合目光闪过一丝不忍：“停手吧？我不想伤害你，你应该也知道才对，你的身体岌岌可危，放开抵抗，我来帮你解决。”

神座惑面无表情，嘴角血渍，受伤之后，残暴的情绪更甚，近乎填满他的大脑，清明的目光被黑暗遮蔽，影子蠢蠢欲动。

圣合摇摇头，痛苦的闭上眼，手中神像轻动，一股圣光大盛，如同乳白光幕披盖而下。

房间归为寂静，门外等待的温若根本不知道发生过什么。

神座惑安静的躺在床上，圣合手散发淡淡乳白光芒，按在他的头部，圣洁的眼眸无数复杂情绪闪过。

她又记起了老师的话。

“圣合，若有一天，你真的遇到那个秘法出现反应，与圣光之子的你相反的黑暗之子时，一定要在他成长之前将他杀死，否则，后果难以设想。”

“可是，您不是说，生命是最可贵的事物，而人类拥有无限可能性，为什么就不能感化他呢。”

“圣合，这是你的宿命，只有作为圣光化身的你能在黑暗之子尚未完全觉醒时遇见他，杀死他，黑暗太过恐怖，以至承受它的人，都不能再归为人类，我们指引万千生命，但黑暗不在此列，唯有用圣光将它毁灭驱散。”

“可是老师，我一定得杀死那个人吗？”

“如果能杀死，当然要杀死，黑暗混乱不定，如果你遇见黑暗之子时，黑暗之子已经强大到你无法下手时，就指引和感化那个人，不过这成功率太低，我还是希望你到时获得足够信息后回来，整个圣教一同出手，将那人融化在圣光之下。”

“我明白了，遇见那个人后，我会做出正确的选择的。”

“圣合，你是不是在想，晚一点遇到他不用动手就好了。”

“老师，我…”

“你还太小，在圣光中成长，太过善良，和我当年一样，没有目睹过黑暗的可怕，认为一切皆有可能。”

“老师，我不懂。”

“到时候你就明白，或许，圣光将你塑造的如此完美，心有仁慈，就是你唯一的弱点。”

回想起一向温和的老师声色俱厉的言语，圣合将手放在神座惑的额头，指尖圣光吞吐，不断颤抖。

“我还是做不到，真的做不到。”就在指尖要刺破神座惑皮肤的时候，圣合猛的收回手指，闭上眼睛，痛苦而挣扎的表情充满脸颊。

“他也是生命，为什么，生命就没有另一种可能性呢。”

圣合微微喘气，“如果是罪大恶极之人死不足惜，可他的人生明明刚刚开始，为什么要将他的存在本身定为无可饶恕的重罪。”

“老师，我无法杀死他，但，我会为此承担可能的后果，我会用自己作为赌局的筹码，如果真有一天，他成为罪恶的集合体，幕后的吞噬者，统领一切黑暗的王，我会用生命结束一切。”

圣合指尖圣光再次出现，不过这次柔和的多，她一笔一划画出一个复杂的符文。

符文显然花费圣合巨大的力气，她光洁的额头微微冒汗，将符文印在神座惑的眉心。

洁白的符文仿佛长在眉心，黑光溢出，符文一点点驱散黑光，逐渐变淡。

每当符文变淡的时候，圣合都会补上几笔，将符文补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