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梦真起身,朝着高廉展颜一笑,矮身拜了一拜。
高廉顿时乐得心花怒放,问道:“柴公子,不知这位抚琴的姑娘,姓甚名谁?来自何方?”
柴宣笑道:“回大人,这位姑娘姓秦,名梦真,乃是矾楼有名的红牌,几年前还得到二界花榜眼。”
“原来如此!”
高廉叹道,
他才当了不到一年的通判,钱财不多,又没什么文才,加之夫人管得严,矾楼是一次也没敢去,
一听秦梦真曾是矾楼的花榜眼,却为自己抚琴,自然是十分的欢喜。
“哎!可惜啊!自古痴情女子多遇负心汉,这位秦姑娘也是个苦命的人。”
柴宣叹了口气,悠悠说道,
高廉疑道:“喔,这是为何?还请柴公子详说。”
柴宣道:“这位秦姑娘,乃是个痴情女子,四年前遇到一位落魄才子,两情相悦,便委身于他,拿出积蓄倒贴那人,资助他考中了进士,还为他守身,只卖艺不卖身。这一守便是四年,
那负心汉升了官,早与官家小姐结婚生子,可这秦姑娘依旧为其守身,在矾楼中不受老鸨待见,日子过得艰难,
小可这次来京,也是奉了朋友之托,将她从矾楼中赎出,暂时住在这丰乐楼。”
高廉听完,借酒劲,一拍桌子,骂道:“好个负心汉,姑娘放心,若他被我遇到,定打断他的腿!”
秦梦真悄悄抹着眼泪,听了高廉的话,又起身朝他一拜。
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瞧着高廉心都要碎了,
不过他还保持着一丝冷静,问柴宣道:“刚才公子说受朋友之邀,可是秦姑娘的旧相识?”
柴宣知道他的意思,道:“旧相识确实是旧相识,不过是位女子,
那女子之前也在矾楼当过红牌,与秦姑娘情如姐妹,现在在一家尼姑庵中修行,秦姑娘离京之后,也将与她一般出家,青灯佛经相伴,免了这世上的纷争。”
一听说秦梦真要出家,高廉有些惊讶,
摇头一连说了好几个可惜,喝酒都有些心不在焉。
柴宣趁机说道:“这是年后的事了,这间包房,小可连包了二个月,若大人喜欢听秦姑娘抚琴的话,随时可以来找她,一切花销,算是小可的帐上。”
“当真?”
高廉失落的心情一扫而光,大喜道:“那本官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二人相视大笑。
酒席吃罢,高廉依旧恋恋不舍,想多呆一会儿,
柴宣却告诉他,还有件要事,领着高廉来到州桥附近的那家“玉珠明镜行”
宋朝此时已有一些玻璃制品出现,但做工粗糙,杂质多,价格还奇贵,纯净度,工艺水平,远比不上太平村出产。
柴宣要做达官贵人的生意,“玉珠明镜行”里的产品,都是按照奢侈品来卖的,价格高得离谱,
可进去看看又不要钱?
因此,来店里闲逛的人,还是很多的。
大家是边看边称奇,
连称奇边骂太贵,
边骂太贵又继续约人来看稀奇。
“玉珠明镜行”在附近已经小有名气了。
高廉随着柴宣进来,他同样惊讶于里面的商品,
每一件都似玉如冰,晶莹剔透,色彩艳丽,样式奇特,
“大人,这是小可新开的店铺,专卖一些从天竺运来的奇珍异宝。”
柴宣为其介绍。
高廉来到多人围观之处,那里有一面镜子,据说是镇店之宝,
此镜,一尺宽,二尺高,能将人的毛发照得清晰可见,但凡看过之人,必赞不绝口。
“好东西啊!”
高廉赞叹,
一看售价三百两银子!
惊得倒吸一口冷气。
“大人,这里人多嘈杂,我们后院相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