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这个黄花梨的盒子,黄文新还有一条没说。
其实他看重的是那个款,就是平平无奇的两个字:约斋。
如果他没记错,光绪年间的铁帽子王奕劻,就是劝老太后让国那位。
以前居住过的书房就叫约斋。
如果这盒子后面刻的是【澹如】或者【辅廷】黄皮子当场就能反应过来是他。
当然,这并不代表盒子就是他的。
有可能是放在书房清供的收藏,或者某个博古架上吃灰的摆件。
在黄文新眼里,这个东西,比那段残珠要高。
不出意外的话,盒子到手后,还会还刻着两个无形的大字:自留。
前世黄文新很喜欢以藏养藏。
在他看来,人是无法完全拥有一件古董的,你只是这件物品的短暂监护人。
除非这个东西到手就把他砸了,烧了,撕了。
这算彻底在你手里了。
没见贵为皇帝,死后陪葬也被人掘个底朝天。
目前最高保管记录保持着也就剩下祖龙老祖宗了。
何况是现在的老百姓。
东西到了他手里,赏玩是娱乐自己的一种方式,就好比养鱼佬冻起来的一冰柜金龙鱼尸体。
一旦有其他藏友对某件宝贝展现出了极大的兴趣,只要搓搓手指,给到位了,黄文新都是考虑传递的。
说白了还是没钱闹得……
重活一次,他现在的想法有了一些变化。
黄文新现在就希望他卡里的三万块钱可以三生万物。
先买个可心的小院,然后狠狠装修一番,每天他就和这些老物件同吃同睡,宅在里面门都不想出。
还需要靠瓷器发什么财。
幸福一辈子就完了。
为了确保黄叔可以顺利拿下,黄文新又出了一个损招。
“您明儿不是还去吗,在那住两天,再跑。”
“就说不买了,您把照片传到了京城,鉴定机构看了说是假的,再诈他一次。”
“折腾这么两趟,这位绝对心态崩了。”
黄皮子倒吸一口冷气。
他以前走街串巷的时候,确实也得使手段,但基本都是背地里做局,像这种阳谋用的次数可不多。
第一次是试探虚实,第二次这就有点杀人诛心了。
别给人家心脏病整犯了,那多少鹿茸都救不回来。
“小黄,我现在算是发现了。”
“幸亏他娘的咱俩先碰上,不然我能被你坑死。”
“不一定。”
黄文新一本正经地说道:
“您手里未必有我看得上的东西。”
黄皮子:……
真他娘气人,有没有人能管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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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茵茵正捧着一个刚出锅冒热气的油炸糕在大集上闲逛。
上午参观了一下号称正展出全中国最大的恐龙化石的地质宫,打车让师傅找了个旧物市场转转。
自从那枚楚国的带钩到现在,她算是颗粒无收。
上次和黄文新逛潘家园,淘了个吊坠,虽说也挺好玩,但是对她论文帮不上忙啊。
既然来了春城,那就上北方的地摊碰碰运气,万一有惊喜呢。
知道自己穿的有点打眼,孟茵茵拿红围巾把整个头包住了一半,跟当地的农村妇女似的。
油炸糕趁热吃完,又买了一串糖葫芦。
一趟过去,这边的体量和潘家园差的太多。
不仅东西差一截,淘换古玩的也少。
孟茵茵不像黄文新经历过时间和市场的检验,很多杂项都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