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振邦甩甩脑袋:“打它干啥,这山里的东西,可不是啥都能打的,按你们汉族跑山人的说法,打了夜猫子,那是要倒霉的……不能打。”
听孟振邦这么说,卫淮也就没有再说话。
大概是知道卫淮不适应住在荒野里,孟振邦安慰道:“你就安心地睡吧,真有什么东西来了,有猎狗会出声,再说了,还有我们仨,没啥好怕的。”
“好!”
卫淮应了一声,再次缩回皮桶,系上皮带。
细细一想,真觉得自己有些杞人忧天,也就深呼吸几口气,让自己放轻松些,不知不觉中,渐渐睡去。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卫淮被身旁传来的嘭嘭声中醒来,他钻出皮桶,见孟振邦他们三人在起床,那声音是他们抖自己苏恩上的冰雪发出的。
那么冷的衣物,他们像是没感觉一样,直接往身上穿,连哆嗦都没有。
卫淮估计,是他们常年在这有半年是冰雪的北境生活,习惯了。
他也想赶紧起来,却发现这一觉过后,身体的酸痛比昨天更甚,甚至都有些不听使唤。
但他可没忘记自己的保证,不拖后腿的,强行咬着牙从皮桶里钻出来,使劲地活动着自己的身体:“我来做早饭!”
“不用做了,天刚亮的时候,是不少夜里出来寻食的野物回窝睡觉的时候,也是一些白天寻食的野物开始找食的时候,这个时间最容易看到野物,我们得抓紧时间出去。”
孟川说这话的时候,从鹿皮包里拿出一个小布袋抛给卫淮:“你们前几天打到的青皮子,我额尼阿做了一些肉干,吃点这个垫一下。”
卫淮接住布袋,看到里面有小半袋切成条的肉干,但看样子,并没有经过炒制,而是在篝火边烤出来的,有着一股子浓重的烟熏味。
他拈了一根塞在嘴里,感觉很是干硬,盐巴也放得有点重,倒是没有什么腥气,反而觉得有些干香,最让卫淮满意的是,这是全熟的。
他也就拿了三根,剩下的还给孟川,孟川将东西给孟振邦和孟寿安也分了一点,四人穿戴整齐,没有再骑马,只是将马匹换了个草多点的地方放长绳子拴着,孟振邦就领头朝着山林里钻。
“矮马就这么拴着没事?”卫淮有些不放心地问。
在一旁的孟寿安摇摇头:“放心,就让它们在这待着找点草吃,领着去打猎,动静大,不方便,一般的野物也不会轻易靠近,它们可是能跟野兽打斗的,等需要追击猎物的时候,再回来骑。”
马匹能跟野兽打斗……
又听到一件奇闻。
不过想想马匹那一蹄子能将人大腿骨踢断的能力,卫淮又觉得释然了。
他努力地跟上三人,艰难地跋涉着,走了一阵,身体活动开了,总算觉得身体的酸痛消散了许多,开始变得灵活。
卫淮的心思,也跟着活泛起来。
野猪在哪儿?
狍子长啥样?
到底该怎么狩猎?
他全然不知,一片懵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