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那弟子便去了!”
“嗯,去吧!”
红线点头微笑,隐隐露出一串洁白的贝齿,很是可爱。杜宗文笑着揖了揖,放下手又道:“依礼,是不是得磕头的?”红线笑道:“若要依礼,弟子便得朝夕侍侧服劳!”
这话有点难回,杜宗文道:“弟子一日得了富贵,定然将师尊接到宅中,晨昏定醒,侍侧服劳!”红线噗嗤笑了:“不过是一句戏语罢了,你不过是门外弟子,还真要将我做娘爷恭敬不成?”
杜宗文笑了笑,再次揖手,走出了亭子。
“对了!”
“对了!”
没走几步,俩人几乎同时嚷出了声,四目相对,都笑了。红线走出来道:“你是想起什事来了?”杜宗文笑道:“师尊为大,师尊先说!”红线道:“我是说飞虎丹不合献给西平王,我回头问问我阿爷,或许另有他药也说不定的。”
“师尊恩情叫弟子如何报得!”杜宗文感叹一声。
红线道:“写好诗,唱好曲,奉好吃的!你要说什的,别一岔嘴又忘了!”杜宗文便说起观中道僮那嘴话,茅山可了得,自西汉咸阳人茅氏三兄弟开山立派,一直绵历两千年不衰,想必是真能耐的,古长丰又是在历史上留名的人物,能耐应该不小。
“观中虽未必意在师尊,可是难免受扰,师尊何不与阿叔且避往他处,待事了再回来也好的!”
红线蹙起眉头道:“我是一早便想离了这的,可我阿爷不肯。你不知的,我阿爷祖上是随卫公的,卫公仙逝后,便一直守着这片山林,这都多少年了!”淡然一笑道:“你不须担心,也不怕他扰的!”
杜宗文也不好说什么了,他一早就疑心这对父女与李靖、红拂存在继承关系,果然是的。那虬髯客海外建国称王,不是在阿拉伯吧?“穆罕默德”完全可以写成“墨汉墨德”,又都是大胡子,对女性态度也相似,时间上也大差不差的。
本想折回观里看古长丰有没有回观,那侧角的门户却合上了,只得下山。
程实是挑了担子先下的,这时却只见了副担子,程宝人也不见了,甲赤兔也没了影,杜宗文张望了一番,这大半个白日的,想来是程宝耐不得,牵了马走开了,程实不见人又去寻,便挑了担子往大道上转。
风色不好,天上没有日头,大概已是下午时分了,时间过得真快,不过也是收获满满,小风雷术是练气的,四灵五禽戏练体,加上飞虎丹的功效,以后再向岳父大人学上一套剑法便够用了!
飞剑什么的学来并不划算,人生苦短,其道艰深,得修成也不知是何年何日了,买一张弓,学上一年射,其威力也不差飞剑多少了。要是养得上千家兵,人携弓弩,神仙挡着也得射成刺猬!
嘉猷观的大门还是合着的,一阵冷风扑过,便有雨点坠下来,望见坊门,程实、程宝两个也过来了,坊门口有摊贩,热炉热灶,大概在那里买吃食。雨大了,一丛人便都缩在了坊门左近。
杜宗文也买了胡饼啃着,一边与摊贩说话,一边看雨,对于夯土建筑来说,下雨是要命的,出了两回城,一路上看见坍坏的民房官宅不知有多少,水泥是怎么制的来着?
“哎!哎!兀那谁的马?放肆!”程宝嚷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