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回头白一眼文斯，但目光接触的一瞬间，她就飞速将头转回去，见到文斯站起来，她脸上又羞又恼。

“我没有名字，只有编号......”

国师的眼神有些黯淡，似乎回忆起了不愉快的事。

“那我总不能一直称呼你国师吧？对了，叫你老师怎么样？”

“叫我老师？我能教你什么？你又没法学巫术......”

文斯悄然靠近，燥热的呼吸与海水的冰凉一同朝她而来。

确实，要是说文斯是国师的老师还差不多。

文斯不仅教给国师很多姿势，还给她灌输了很多知识。

若是把他比作操劳一身，辛勤的园丁也没有不妥。

不过......

文斯贴着国师的柔软发烫的耳垂：“老师，你可以教我弹钢琴啊。”

国师不想当钢琴老师，但见文斯手指乱弹，脸上还是忍不住羞恼：

“别乱弹，安魂曲弹错了可是会有危险的。”

“把手拿开......”

文斯听话的将手拿开。

国师这位临时的钢琴老师见文斯这么听话，心中不但没有成就感，还突然凉了一下，有种空荡荡的感觉。

紧接着，这个调皮的学生开始捣乱了。

“你说手拿开，又没说腿不能动。”

文斯将腿放在钢琴踏板上，优雅的钢琴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

“你疯了吗？这种时候......啊！！！”国师生气了，她没想到文斯居然这么不分轻重。

国师勉力支撑，避免弹错音符。

文斯的捣乱让房间海水的渗透骤然加快。

可他依旧不管不顾，狠狠踩在钢琴踏板上，完全是把这台优雅的钢琴当作三轮车在蹬。

临时的钢琴老师身躯颤抖，勉力维持着音乐节奏：“不、不要这样、老师待会教你、你？！”

“别忘了，这都是为了国王，你要听我的指令才行，不这么做国王可就......”

国师气恼又悲哀，她发现她似乎没办法拒绝文斯，尤其是海水还在不断渗透，只好弯着腰，用梨月拦着文斯。

让他动作幅度小点，别破坏整体的音符。

可文斯打腚主意，要和她合奏一曲。

国师最终也只好无奈的接受，一边用颤抖的手指弹着钢琴，一边作为称职的老师教文斯怎么踩钢琴踏板。

事实上，文斯对优雅的钢琴一知半解，但对钢琴踏板的踩法可是内行。

把钢琴踏板当作三轮车蹬都没问题。

左方踏板称柔音踏板，可改变音色，踩在柔音踏板上是‘嘤~’

中间踏称为弱音踏板具有弱化声音的作用，踩在弱音踏板上像是含糊不清的‘呜~’

右方踏板称为延音踏板，它可以延长乐音和增强音响效果，会发出“啊哈~~~~”的长延音。

离开踏板，则是悠长又高昂的尖鸣“啊！！！！”

而随着文斯的腿离开踏板，国师终于是长舒了口气。

可......

文斯却在此时突然加速，胡乱踩起踏板，一股脑的用起蛮力，优雅的钢琴咯吱作响。

国师手指颤抖乱弹，终于维持不了完整的乐章。

琴曲从悠扬变得沙哑。

海水也在此时渗满整个房间。

那门外的幽影似乎察觉到房间的异动，去而复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