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嬴政公布了嫪毐所犯下的罪行,并做出惩戒。
车裂之刑,那残忍血腥的场面光是想象便让人不寒而栗。
嫪毐被绑于那五辆车上,随着行刑者一声令下,马匹开始发力狂奔,向着不同方向拉扯,他的身体在巨大的力量撕扯下,一点点被撕裂开来,痛苦的惨叫回荡在空中,直至生命消逝,身体化作几块,惨不忍睹。
夷灭三族,嫪毐的父族,那些有着血缘关联的亲人们,无论老少,都未能逃过一劫,在刀斧之下丢了性命;母族之人,本无辜牵连,却也因这严酷律法,被全部诛杀;就连其兄弟妻族同样未能幸免,整个家族就此覆灭。
至于党羽连坐方面,像卫尉竭、内史肆、佐弋竭、中大夫令齐等二十个重要党羽,他们作为嫪毐身边的得力帮手,助纣为虐,自然也难逃重罚,被枭首示众。嫪毐众多门客中,那些罪行相对较轻的,也得在牢狱中服刑三年。
还有多达四千多家,原本有着爵位,过着还算安稳的生活,却因和嫪毐有所关联,被削除爵位,失去了往日的地位,并且被迫背井离乡,赶往蜀地那偏远之地。吕轲曾反对过流放之事,却被嬴政拒绝了。
远在雍地的赵姬,起初还对咸阳城中的局势浑然不知,依旧在自己的一方天地里过着看似安稳的日子,满心以为嫪毐能在平叛之事上有所作为,进而巩固他们母子几人的地位。
然而,当章邯带着嬴政的旨意和那令人绝望的消息赶来时,一切都已经晚了。
赵姬听闻嫪毐因谋逆大罪被抓,顿时如遭雷击,脸色变得煞白,身子晃了几晃,险些站立不稳。她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嘴唇颤抖着。
“怎,怎么会?长信侯怎么会谋逆?他对大秦尽心尽力,怎会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定是被奸人所害。不行,我要去咸阳,我要见他,当面问个清楚。”
章邯冷着脸,语气冷淡,说道:“太后不必见他了,怕您受不了。”
赵姬听闻这话,眉头一皱,赶忙追问道:“什么意思?你把话给本宫说清楚。”
章邯见状,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哼了一声后,说道:“文信侯受了车裂之刑,已死。”
冰冷的话语如同利刃一般,直直地刺进了赵姬的心里。
赵姬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眼前一阵发黑,若不是身旁的侍女及时扶住,怕是又要摔倒在地了。她喘着气,好半天才艰难地吐出几个字。“不,不可能,这不是真的……”
说话间,章邯手下的侍卫抓着两个孩子来到了赵姬的身前。
那稍大些的孩子,看着也就约莫两岁的样子,细胳膊细腿的,被侍卫强有力的大手钳着,双脚胡乱地蹬着,试图挣脱却无能为力,只能发出撕心裂肺的大哭声,那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不断滚落,可怜巴巴地看向赵姬。
更小的那个,完完全全就是个婴儿,小脸哭得青紫,小嘴一张一合,哭声虽还带着婴儿独有的软糯,,就像一只受惊的小动物,让人看着格外揪心。
赵姬瞧见这一幕,眼神瞬间慌乱起来急切地朝着侍卫们大喊道:“你们想干什么?快把孩子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