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启澜和章淮海认识很久了,二人都是军门子弟,出身地位相仿,在惺惺相惜的同时,又互相不太服气。
而因为陈启澜的军事水平更硬一些,因此之前的相处中,他是略处于上风,对章淮海也不太客气。
但现在……
赶往镇子的路上,坐在副驾驶位的陈启澜看着一语不发开车的章淮海,语气有点小心翼翼。
“哥,你累不累?不行换我来开吧?”
“哥,你别太着急,窈窈是个有分寸的人!”
“哥……”
忍无可忍的章淮海终于爆发,一脚刹车踩到底,差点给陈启澜甩飞出去。
“哥你妹啊,老子有三个哥一个妹,唯独没有弟弟!”
章淮海也一改从前对陈启澜的忍让,脾气冲得像是吃了炸药。
若是从前,陈启澜早就一蹦三尺高,指着章淮海的鼻子怒骂了,但现在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了。
临出发前,陈钊特意将他叫到一边,往他口袋里塞了几盒好烟。
“我知道你脾气不好,你可以对别人发脾气,甚至和我甩脸子都行,但章淮海身份特殊,他可是舒窈的哥哥!”
“你就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也得憋着,让着,人家要骂就骂,要打就打,你就一个字——忍!”
一向喜欢和自己老子对着干的陈启澜破天荒没有犟嘴,甚至还从陈钊口袋里搜刮一番,将他私藏的半盒烟一并拿走了,火柴也没放过。
“年纪这么大了,咳嗽又厉害,抽哪门子烟?”
听到儿子这话,陈钊眼底闪过一抹喜色。
“你在关心我?”
陈启澜冷哼一声。
“关心你?你可真敢想,你的命是洪叔用一条腿换来的,你可得好好活!”
面对怒气冲天、几乎将唾沫星子溅到他脸上的章淮海,陈启澜保持着笑容,甚至还拿出一盒烟。
“哥,抽烟!”
“抽你妹!”
章淮海从前对陈启澜有点服气与崇拜,但现在,他怎么看这小子怎么不顺眼。
尤其想到自己刚找回来的亲妹妹已经嫁给了这货,他心里有股子道不出的怒气,恨不得一把枪给陈启澜突突了。
“我告诉你,之前你仗着我妹妹没靠山,油嘴滑舌骗她嫁给了你,但现在不同了,她是我们章家的掌中宝,她的婚姻是大事!”
章淮海“哼”了声,说道:“等找到我妹,我马上送她回兰城,打完仗了,这婚事重新商量!”
“虽然你老子身份高,可你那京城的后妈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我妹妹才不受那份气呢!”
陈启澜辩解道:“你放心,苗新榕欺负不了窈窈,我用自己的性命发誓!”
看着陈启澜真诚坚定的眼神,章淮海的表情有些松动,但他还是不松口。
“京城距离兰城太远了,我妹不能远嫁,不然受了委屈没人给她撑腰!”
只听陈启澜毫不犹豫说道:“我可以申请调到兰城军区任职!”
一时之间说不出话的章淮海:“……”
哎,我踏马的,这货还真是甩不掉的牛皮糖啊!
“你来开车!”
他狠狠瞪了陈启澜一眼,打开驾驶位的车门跳了下去。
二人换了座位,陈启澜继续开车,章淮海则坐在副驾驶位上抽烟。
“前些日子我回兰城,还开玩笑似的与我二哥提及这茬,我说有个战友的老婆与我妈长得特别像。”
“我二哥很激动,让我好好查一查,我踏马还嘴硬说不可能是小妹……我已经能预见我的结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