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盏茶时分,篮筐已达崖顶。崖顶平坦空阔,东侧竖着根七八丈高的旗杆,上悬一面大旗,书写“日月行空”,西侧有间石室。杨莲亭指着石室道:“内中有条密道,可通东方教主居所。”向问天踹开石屋门,果见一条密道直通地底。任我行方欲走进,黑白子道:“教主容禀,若密道中有甚恶毒机关,虽伤不得教主分毫,属下等人难免折损。”
任我行知他是借旁人提醒自己,道:“你思虑甚周,依你之见,该如何让东方狗贼自行出来?”
黑白子道:“属下愚见,可先将这杨莲亭吊上旗杆,再喊那东方狗贼出来。听说他与杨莲亭暧昧不清,必会现身相救。”任我行微笑道:“你这就去办,待收拾了东方狗贼,我必计你一功。”黑白子大喜恭谢,随即卸下日月行空的旗帜,捆住杨莲亭,转动绞盘将他高高挂起。
此时,童百熊忽然冲进石屋叫道:“东方兄弟,你可在吗?”无人应答。
向问天对着石屋喝道:“东方不败,你的老朋友看你来啦!”这一声附着了极深厚的内力,群山回响“老朋友看你来啦……看你来啦……”回响过后,仍归寂静。
任我行笑道:“东方狗贼,你的男宠杨莲亭就快风干了,你可还想见他一面?”这一声虽不极高,却对着密道口远远送出。不多时,一声厉啸自密道传出。众人耳中一阵嗡鸣,纷纷退后。只听砰的一声,石室屋顶已被掀开,一团火云腾上屋顶。
任我行眯眼望去,屋顶多了一个红衣女子。那女子云髻高绾,脸上厚厚地施朱涂粉,几乎辨不出本来面目。一身红裙绣着富贵牡丹,花团锦簇艳丽非凡。
任我行喝道:“东方不败何在?你是何人?”那女子款款道:“任教主,别来无恙啊?”这句话语调虽高,却偏偏是男子声音,众人尽皆毛骨悚然。任我行、向问天、童百熊三人更是认出这声音的主人竟是东方不败。
任我行冷笑道:“东方不败,你这般装神弄鬼,以为便能逃过一劫么?”东方不败摇头道:“任教主,你武功虽高,人数虽众,却绝非我敌手。只不过我已悟人间大道,不在乎虚名浮利,你只需放了莲弟,教主之位让你何妨?我自与莲弟隐退江湖便了。”
任我行喝道:“你失心疯了不成?竟这般狂妄自大!”东方不败再不多言,身形展动,一道红光直冲向旗杆。任我行早已蓄势待发,此时长剑出鞘,势挟风雷,直向红光劈出。铮的一声,长剑被一根银针荡开,东方不败间不容发之际自剑底闪过。便只这么一阻,向问天的金龙鞭,曲非烟的青竹剑同时攻到。东方不败随手两针挑开两般兵刃,身后破空声响起,却是任我行又复一剑刺向背心。东方不败凌空一折,躲过长剑,反手一针刺向任我行眉心。任我行疾闪躲避,银针自额角擦过留下一道血痕。
此时贾布、上官云、桑三娘、秦邦伟四人也反应过来,一剑双刀外加两支判官笔一起攻上。童百熊心中大急,他对东方不败忠心耿耿,不急多想,挺刀刺向秦邦伟后心。却听当的一声,钢刀被黑白子的铁枰架开。
东方不败眼见被七大高手围住,手拈银针左拨右挑,荡开各人兵器,身形倏然后退。秦邦伟还待追击,方冲出两步便一声惨呼仰面倒地,眉心、咽喉、胸口、小腹,四个血洞连成一线,鲜血汩汩而出。
众人见状齐齐后退,童百熊、黑白子也各自退开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