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亭。
李莲花坐在凉亭里读书,乔婉娩沉默着没说话,凝视着李莲花的背影,身前熟悉的背影,似乎触手可及。
却又似乎遥隔千里。
乔婉娩收敛神色,一步步朝李莲花走去,从正面看他,他的相貌比之前更加成熟冷峻,侧脸线条流畅分明,五官凌厉如刀。
李莲花见乔婉娩以来赴约,收起手中书本,习惯性的拱手道:“乔姑娘…”
抬眼才发现她眼尾通红,似乎哭过。
这反倒让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他心虚的摸了摸鼻子,在心里期盼到,希望不是因为他哭的才好。
见他拘谨,反正是乔婉娩展颜一笑,语气还如当年一般亲昵问道:“相夷这么多年怎么不回四顾门?”
李莲花语气简练的回到:“回来过。当时四顾门死伤惨重,面临解散。”
乔婉娩一脸自责:“怪我,是我没守护好四顾门。”
李莲花摇摇头:“与你无关,是我回来的太晚,可能是我当时还太年轻,承受不了如此巨大变故,是我没勇气在回来面对一地残局,反倒是阿娩你这些年做的很好。”
“没有李相夷的百川院也依旧如故,甚至更好,你也应该向前看了,去找寻自己的幸福。”
乔婉娩听他的一番,询问到:“那你找到自己的幸福了吗?”
她显然说的便是秦长生,李莲花也没明白她的言下之意,但要他说谎去让她死心,他也做不到,对阿娩和她都不公平。
李莲花侧过脸颊,眼尾微弯:“我正在追寻我的幸福。”
乔婉娩闻言愕然愣住,心下震荡,十年前的李相夷潇洒肆意,举止张扬。十年后的李莲花,温润有礼,却笑得肆意,活得自在。
乔婉娩长叹了一口气:“你说的对,我早该向前看了,是我领悟的太晚。”
“你能想通,什么时候都不晚。”李莲花淡声补充:“这伤药,你拿回去擦擦,在庙里似乎伤到肩膀了?”
乔婉娩伸手接过,轻声一笑:“你还是跟以前一样,观察力还是那么敏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