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面狐听到这里,又看他一直躲这里却对外面的事情清楚的很不由得笑了笑问道:“虽然你一直躲在这里,但是对外面所发生的事情却还是了如指掌嘛?”
“这客栈时不时也会来一些江湖侠士,听他们酒后狂言罢了,不过为师到希望这应该是狂言吧?”
余辞鹤一边发问又走近了几分,似乎充满了质问。
千面狐却未在意他此刻认真的表情:“事实却是如此。”
余辞鹤听到这里,又想起那夜苏晚瑾拿匕首那副杀意喧嚣的表情不由得摇了摇头似乎在表示不可之意:“千面狐,你何时换了口味了。”
“这姑娘可是凶的很啊,你承受的住吗?”
他听到这里白了余辞鹤一眼,特别是他走过来说话之际顺便还将一块木板踩空不由得更气氛起来:“少废话,多干活。”
余辞鹤看了看脚下被踩空的地板不由得尴尬的笑了笑,又退回了身子。
空气之中只剩下木板敲打的声音与割草的声音,本以为话题便这样结束了,但是未安静多久他突然还是忍不住开口起来。
“那个姑娘是先前京城闹得沸沸扬扬的苏氏之女,苏晚瑾吧?”
“听闻苏轼璃通辽贪污而被人在狱中刺杀。”
“跟这种人扯上关系,并不是明智的选择,为师希望你能斟酌一下这其中的分量。”
他拿锤子的手稍稍停顿了一会,但很快又开始敲打起木板上钉子来,眼里的专注一直停留在钉子上面,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开口道:“是我自愿被牵扯其中的。”
“无关于她是否对我有意,就算我对她无意,我也会出手相助。”
余辞鹤听到这里露出意外神色,转身又沉浸在割干草之中思绪了一会又道:“为师真是不懂了,那姑娘给了你什么好处,既然让你这样死心塌地的。”
“那董掌柜又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既然收了这沾花捏草的习惯,老老实实的躲在这里免费帮忙干活?”
千面狐反问道,他顿时语塞了不知该说什么,心里只想着眼前毕竟是自己一手教出来的徒弟,做师傅的又怎么能不担忧。
“话虽如此,董姑娘也不似那位姑娘如此复杂。”
“为师却不希望你如此掺和其中而丢了性命。”
听到余辞鹤居然破天荒的说这些关心自己的话语,千面狐第一反应并不是感动而是露出嫌恶的神色看了过去,身上止不住发毛:“余辞鹤,你要是敢把注意打我身上,我第一个先砍了你。”
余辞鹤也是被他这番话顿时丢了担忧,反而多了几分嫌恶恨不得当场要跟他打一架一般,脸上的表情也好看不到哪里去:“你个臭小子!”
“到时候你若是死了,别想着为师帮你收尸!”
“是吗?那再也不过了,这样她就可以帮我收尸了。”
千面狐听到这里笑盈盈的回道,余辞鹤只觉得他脑子是不是坏了,但既是救命之恩又怎么能不还呢。
这明明是一段沉重不已的话题,师徒两人却并没有表现的有多么的沉重,更多的是为了不让对方担心一般。
董掌柜这时便端了茶水与点心过来犒劳两人,听闻苏晚瑾不太舒服回去歇下了,千面狐去观望了几番后,启程之事也只能晚一些了。
夜里,即便是喝了那退烧药,她却丝毫感觉好不到那里去,直到身上的疼痛感越来越强,不断的提醒着她这不是发烧。
这一刻苏晚瑾便又觉得心里无助至极,但是若是在这里停下脚步一切都将白费,自己的爹也会为了自己白死。
想到这里她很快便将那些无谓的羞耻感和道德感全部丢了出去,自己如今这副模样,又怎会在乎别人如何看自己想自己。
只要结果是好的,那所有的一切全部都是值得的。
揣怀着这种想法的同时,她已经顾不上那么多,单单披上了那件女掌柜给的藕粉色外衫后便扶着墙,磕磕绊绊一步一步的往二楼走慢慢的挪了过去。
苏晚瑾脸上满是苍白无力没有丝毫血色,又紧咬着牙关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爬楼梯,尽量放轻步伐生怕惊扰到别人一番。
千面狐倒也并未睡下,而是被余辞鹤拽着上了屋顶,两人小酌几杯观望夜空开始叙旧来。
一直聊到夜深,他才有一些醉意上心头似的便要回房歇下,脑海里心里却总是会不自觉的浮现起白天的场景。
像是白天未得到彻底释放的欲望,在加上回想起汤池中的事情后,莫名的多了几分渴望,本是想着喝醉一些倒头入睡就不会在想这么多。
但是也不知怎么的,虽然确实是有一些醉意上头,但是那股莫名的欲火却一直无法浇灭,反而又多增了几分。
“这酒有问题...余辞鹤!”
意识到不对劲后,千面狐便想出去找人算账的功夫,刚拉开房门直接与苏晚瑾打了个照面。
还未开口询问怎么回事,她却先踮起脚伸出双手挽住高出自己一个肩膀的千面狐的脖子,没有过多的言语直接踮脚闭眸吻了上去。
这过于突然的贴近,让千面狐有些没反应过来,鼻息之间充满了那股熟悉的药香味后,他才确定了身前的人是苏晚瑾。
没想到她突然如此主动,但那酒水本就激起了他忍耐已久的欲望,在加上白天未能继续下去的事情,很快直接不在克制一般回应她的吻,又稍稍粗暴的加深了这个吻。
苏晚瑾此刻只想快点将毒散退下去,身体那抹痛意渐渐的退了下去,转而代之的则是身体更加的燥热与渴望。
他搂住少女的腰身低头吻住的同时,又顺势拉进客房内里面来,转身抬脚便将只开了一半的房门关了上去。
苏晚瑾也不知道这个吻持续了多久,等被松开时,已经是吻到了临近窒息而昏过去的那一瞬间才及时的松开了对方,随后寂静的屋内充斥着一道道粗重的呼吸声。
千面狐借着屋内微弱的烛火看清了怀中人有一些白净的容颜,柳叶眉下清澈见底的眼眸深邃透着稍稍的雾感,脸上晕染着桃色般的腮红,那肉色的唇被亲的有一些发红,如同上了胭脂水粉一般显得极为的动人,身上那件藕粉色的外衫也已经被脱落在地上,只着了一件单薄的白色里衣。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他努力的调整了心里的欲火,又平息着呼吸声随后便提醒道,话音似极度忍耐一般有一些微颤,那双明眸眼里布满柔和又带着一丝丝猩红。
苏晚瑾知道自己没有选择的机会,心里也明白就算千面狐不在身边,一个人独自走到现在就算真的毒发了也会去找人帮忙,不管是谁。
“说得天花乱坠,做得一团糟。”
“你怕了吗?”只听到她带着挑衅的话语不紧不慢的开口问道,又挑了挑眉神色却很是从容淡定的看着他,只希望眼前之人不要想的如此过多,也不要抱着任何心理负担。
见她这副从容淡定的模样,千面狐忽然倒也明白了,之所以如此主动与自己做这种事并非情感,只不过为了解毒罢了,不过他却也心甘情愿如此:“我是怕你后悔。”
“是不是一团糟,那也要事后才知道。”
听着千面狐调侃的话语,又轻佻的一笑,她这一刻才忽然感到羞愧不在敢与他对视,别过了脸。
脱罗裳,恣情无限,留取帐前灯,时时待,看伊娇面。
第二日一大早,那窗边悦耳的鸟鸣声在林间传出,连着两日阴蒙蒙的天,难得放了睛,阳光透着窗纸直射扫进来,照亮了屋内的一切,他从梦中惊醒,脸上浮现紧张的神色看了看怀里。
见依旧她正枕着自己的手臂,身子卷缩成一团在怀里如同一只小猫一般,睡得很沉完全没有醒的迹象。
手指同时又感受到那发丝柔顺的触感后,发现怀中的人依旧还在后,他才跟着松了一口气,生怕自己睡着之际,这苏晚瑾又偷愉的一个人跑了。
不一会儿便将手抽了回来后先一步起身收拾好,又生怕吵醒床上熟睡的人小心翼翼的出了客房直奔余辞鹤的房间去。
不去倒还好,这一去简直让他意想不到,两人正好在门口打了个照面,一看那面容秀丽,身姿姣好的女掌柜此刻刚好出了房门。
她微愣,脸迅速的红成了一片,还未等对面发话则是先一步支支吾吾解释起来:“我是给他端梳洗的水,少侠既已醒,不如待会也为您端过去?”
见她这副模样,千面狐便也只能装作不知道一番道了一声谢,看着她松了口气离开后,使直接快步的走进了屋内。
余辞鹤昨夜本就喝了不少,至今还未醒酒,如今又被他这么一揪摇摇晃晃,胃里顿时有一些翻江倒海起来又赶忙着捂住嘴无力道:“莫晃了,为师真的要吐了。”
“余辞鹤,你既然真的对人家下手了?!”
“人家女掌柜待你如此之好,你却如此回报她?”
千面狐开口说着的同时,原本有些稍稍激动的心突然就释怀了,心里不知道怎么的也觉得这是正常的。
“为师也不知为何,昨夜饮了酒后便觉得身子怪怪的,刚好回房休息的路上便撞见了董姑娘......”
“什么!?原来昨夜的一切都不是梦吗?”
余辞鹤震惊的看了过去,见千面狐给自己抛了个白眼,又露出恐慌的表情在房里来回踱步起来,直呼完蛋了三个字。
“还有你既然敢算计我!?你那酒从哪里来的?”
见他还在装模作样的样子,说到酒这个字后,千面狐又想到了什么一番质问起来。
余辞鹤完全无心想这么多,经过这么久的相处,心里确实也对董姑娘有意,没想到自己既然真的克制不住对董姑娘下手了。
一想到她的丈夫英年早逝,一直是为他洁身自好守寡至现在,如今自己喝了酒起了兴,打破了这个,心里那股罪恶感早已经充斥全身,心里早已经有一种以死谢罪的冲动。
见他不搭理,千面狐顿时有些不耐烦的瞪了过去,只听到那酒水是女掌柜拿给他的后,便直接陷入了沉默。
他突然便意识到什么一番,却也不在过多去探究,而是找到女掌柜拿了崭新的衣物后便回了自己的客房。
无论身后的余辞鹤怎么缠着自己询问这该如何是好,千面狐便只丢下了一句敢作敢当。
拿好崭新的衣物后回了客房后,此刻苏晚瑾也已经清醒了几分,先是伸手微微挑开青纱帷慢露出头看了看。
在听到开门的声音后连忙松了手,缩回到被子里面还是忍不住小声开口叫道:“帮我拿一下地上的衣物。”
听到她发话,千面狐也无瑕去管余辞鹤那边的情况而是直接将干净的衣物拿了过去,也只是伸手递了进去并没有拉开青纱。
看着那只手将衣服递了进来,苏晚瑾便赶紧接过穿戴好后才有些不自然的下了床,此刻只想赶紧清洗下身子,随后收拾准备好便即刻出发。
见她起身出来后,那青丝有些凌乱又突然想到什么一般拿出桌子上的簪子想替她盘起来。
却不成想那人顿时露出稍稍紧张的表情,眼里满是闪躲同时又不自觉的后退了几步,如同受了惊脸红支支吾吾问道:“干嘛?”
“不干嘛,头发乱了,帮你盘起来。”
他露出笑,那笑满是宠溺又带着柔情蜜意,直接便将手收了回来,生怕在吓到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