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财,任你拿!女人,任你挑!难道非要拼个你死我活吗?”
吴求索以血剑横在身上,声音响若洪钟,怒斥道:“这便是我和你们这群畜牲的区别!”
“你们倪家三兄弟,从来只会挥刀向更弱者。一遇到硬骨头,便才知道怕了。”
“老子就是看不惯你们这幅欺软怕硬、不可一世的模样!”
“弱者一怒,挥刀向更弱者。强者一怒,挥刀向更强者。”
“像你们这种渣滓,老子见一个杀一个!我想杀你,我能杀你,我必杀你,你又能奈我何?!”
吴求索这一番话,中气十足,如雷贯耳,仿若山洪奔流,极为畅快。
倪剑鬼听了之后,心中竟隐隐生出些许怯意,眼皮也不由自主地抽搐了几下。
一刹那间,二人双腿猛地发力拔起,同时挥起佩剑,两道剑锋再度狠狠相撞!
巨大的冲击力,使得两剑接触的瞬间,便又势不可挡地相互弹开,两人的身形,也被震得微微后退。
不等对方站稳身形,两人又突然同时伸出早已蓄满灵气的左臂,朝着彼此的要害攻去。
方才的一记拼剑,不过只是佯攻。
此刻的近身搏斗,才是真正的杀招!
倪剑鬼五指凝作虎爪,直取吴求索咽喉。
吴求索手掌化刀,竖直劈下,砍向倪剑鬼的天灵盖。
两人手掌在空中划过一道鬼魅般的虚影,而后毫无偏差地再度相撞!
已将碎石裂骨手练至第七层攻击境界的吴求索,自是毫无惧色,口中发出雄浑的清啸。
那钢刀般斩落的一掌,劈在倪剑鬼的虎爪中央。
瞬间便斩断了其掌骨,一道触目惊心的深深血印浮现。
未曾想到,倪剑鬼即便受伤在前,却忍着掌骨剧痛,五根手指如钢钎般猛地聚合。
指尖深深刺入吴求索手掌,刹那间便戳出五个血洞。
剧痛贯穿全身,在对方凌厉的攻击下,二人心中的凶性都被彻底激发。
双目通红似血,二人皆失去了理智,扔下佩剑,舍弃一切招式,你一拳我一掌地朝着对方疯狂轰去。
拳出仿若狂风,掌落犹如钢刀!
以肉身拼肉身,以骨血碰骨血!
肋骨、胸骨、锁骨、眼骨,声声脆响,骨骨迸裂!
一连串骨骼断裂的声音,在两人耳畔不停地炸响。
以至于让他们分不清那,到底是谁的骨头断裂之声……
这种如鬣狗互相撕咬、残酷至极的战斗方式,让偷偷观战的街坊邻里皆面露惊悚之色。
就连沈家小院里,一直关切注视着吴求索的沈兰,也被吓得双手紧紧捂住眼睛。
倪剑鬼自十六岁测出具有四阶灵性以来,先是经过十三年艰苦卓绝的苦练,初步触及化劲儿的门槛。
又历经六年断断续续的实战,终于将化劲儿彻底掌握,整体实力提升至准武者境界。
出道十九年来,历经大大小小百余场战斗。
他却始终没有过像今日这般,近乎和原始动物搏杀般惨烈的战斗!
倪剑鬼心中始终有一个信念顶着。
我成名已久,是这码头上的最强者,怎可能输给这个一名不文的小痨病鬼!
我所杀之人,单是将他们的血放出来,都足以汇聚成一条河流。
一个乳臭未干的小痨病鬼,凭什么能与我拼得势均力敌?!
念头在心中不断膨胀。
使得他能顶着吴求索雨点般的攻击,和超乎常人的疼痛。
依旧挺立身躯,打出如疯狗扑食般的攻击!
但倪剑鬼逐渐发现,自己似乎想错了。
与他凭借意志强行顶住伤痛不同,这个红袍少年,似乎根本感觉不到疼痛。
不同于倪剑鬼边震颤不止的眼神,此时的吴求索,双目已完全被鲜血充斥,看不到一丝原本的黑色或白色。
两缕殷红的血丝,顺着其眼角,在苍白的脸颊上划过长长的两道血痕。
这种诡谲恐怖的神态,使吴求索乍一看上去,简直不像是个人类,而更像是索命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