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了吗？”江白有些不甘的问道。

没道理啊，计划不应该出错。我明明将生命力分成二比一两份，不管怎样最后还应该残留三分之一才对吧。

“不，”六道仙人对对方的不客气没有任何意外，或者说没展现出什么意外的神色，“你还活着，是我借着你半身临死，且拥有了仙人眼，才将你拉来了这里。”

“不介意和我这个老头子聊几句吧。”

听到六道仙人的回答，江白松了口气。

“没关系，您老请说。”

一个为守护世界封印老娘，又作为残魂守护忍界上千年的老人，江白认为得保持最起码的尊重。

“老夫对现实的事情不太了解，多数是通过与亡灵交谈才能得知。不过，你有点与众不同。”

“从你来到这个世界，化为漩涡鸣人的那一天开始，老夫就注意到你了。”

六道仙人没有说谎，纵然他是忍界最强的人类半人类，想要跨越生死干涉现实依旧不是那么容易的。

但他若是要关注江白，却并没有那么费事。

因为江白体内，有着六道仙人之子阿修罗的查克拉转世，而这份查克拉，原本就是六道仙人赋予自己的小儿子的。

“所以老夫想问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六道仙人的语气中充满了疑问和不解，以及一丝审视，如果江白的回答不能令他满意，说不定他就让江白留下来陪他嗑瓜子了。

“你指什么？”江白反问道，想到他做的比较出格的事，问道：“是指我抛弃漩涡鸣人的身份，舍弃木叶的朋友和导师，放弃九喇嘛，转为作为一个展露冰山一角的幕后黑手这件事吗？”

“正是。”

“……”江白沉默了一下，然后，笑了。

“不为什么，这是我想做的事。”

“什么？”六道仙人脸色微微一沉。

“我承认，漩涡鸣人这个身份很好用。木叶的未来之星，九尾的完美人柱力，说实话，如果我继续留在木叶村，当上火影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什么的……根本就是水到渠成的事。”

“但是，我不愿意！”江白一字一顿的说道。

他的眼神也变得冷漠起来。

六道仙人看着眼前这个漩涡鸣人模样的少年，眉头微皱。

“那些究竟是漩涡鸣人想做的，还是别人期待他做的，还是我愿意做的？”

江白摇摇头，用一种回忆的眼神，缓缓道：

“做别人希望的样子，满足他人而活，扮演成自己并不喜欢的样子，这种日子过一天没什么。一个月，一年，对我来说也没什么区别。”

“十年呢，二十年呢，三十年甚至更多，一辈子呢？”

“那样的日子，我啊，已经过够了。”

上一世，为了生存，江白选择按照养老院院长的期望，老人们的期望，舍弃了同年，舍弃了继续深造学位，最终成为养老院内普通的一名员工。

他看向六道仙人，嘴角有一丝戏谑的微笑。

“我知道，漩涡鸣人有着既定的命运，妙木山大蛤蟆就说过，将来会有一个命运之子，给忍界带来和平。那个人，会是自来也的弟子。”

“而且，那个人，就是漩涡鸣人。”

“我和宇智波体内都拥有者一股强大却蛰伏的力量，而且正好是相反相对的，从那时我就知道，我和他与一般人不同。”

“你既然知道我是外来的灵魂，那我就直说了。天上不会掉馅饼，这股力量从何而来，又会为我带来什么？”

“使命，或者说命运。”江白自顾自的回答道。

“我讨厌既定的命运。”

“如果要我拯救世界，那我也会去拯救，因为我就活在这世界上。但是如果驱使我去做这件事的，是所谓的命运，所谓的使命。”

“那和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威胁有什么区别？”

“就因为这，你就要离开木叶？”六道仙人听得有点明白又有点糊涂。

“因为我不喜欢木叶。”

江白道：“木叶的人我是挺喜欢的，三代火影也好，卡卡西那副贱贱却又可靠的样子也好，或者是雏田啊天天啊等等漂亮妹子，我都挺喜欢的。”

“但是忍村这种东西，令我恶心。”

“不，应该说，忍者这种东西，令我发笑。”

“千年来除了六道仙人之外最强的两位忍者，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最大的愿望竟然是世界和平……简直，蠢得无可救药。”

“持枪凌弱的忍者我自然讨厌，这种空有一身力量却想法天真的忍者，我也不喜欢。”

“而所谓的忍村制度，说真的，不是二代火影添加了一个忍者学校的补丁，简直恶劣到让人想吐。”

“所有忍者一出生，血继，秘术，势力，就决定了他们的未来。什么梦想什么努力，都不过是让人在这个框架下挣扎。”

“木叶有个洛克李，他比任何人都努力，但宇智波佐助一个月的强化特训，就能在体术上与他比肩。为什么？因为写轮眼血继啊。”

“无论忍者有着多么崇高的理想，如论他有多么了不起的手段，没有视力什么都做不了。”

“你看看历代各忍村的影都是些什么人？”

“木叶火影一脉，除了波风水门外都是大族出身，而四代波风水门，本身也是三代的再传弟子，并且是涡之国遗孤九尾人柱力的丈夫。”

“雷之国，雷影根本就是父子相传家天下。”

“土之国？除了二代之外，全是两天秤一族的，而且二代自己又是两天秤石河的弟子。未来的土影，毫无疑问依旧出自这一族。”

“砂隐和雾影，唉，你既然和死者有过交流，自然知道这两个村子都是些什么玩意。”

“一个让高手送死以平息敌国怒火，一个，血雾之里的事我就不多说了。”

“说白了，查克拉体系本身就有很大的问题，普通人想要上位太困难了。”

“而一个上下阶级流动性不足的体系，你指望他们能有多大的发展？”

“所以啊，六道仙人，我从骨子里就看不起你创造的忍者体系。”

“因为这个体系，充满了出身决定未来，充满了既定的命运。”

“这么说，你是打算建立起另一套新的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