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在马上晃晃悠悠地过了七日,姜宏带着三万兵马终于抵达了安都。
安阳皇领着满朝文武的大臣在安都城门口亲自迎接姜宏,先是姜宏行了一整个大礼,然后安阳皇待姜宏快行完礼才虚扶起姜宏,接着君臣之间又是好长一段相互恭维的话,姜心无聊地扯扯嘴角,她虽是姜宏的长女,而且也是安阳皇默许的姜家下一代家主,但是此时按军中职位她一个四品参将只能排在离姜宏十丈开外的地方,连姜宏的脑袋都看不到。
“娘亲,女子也能当将军吗?”一个小女孩仰着头低声问她母亲,“女子怎么能当将军?那是长宁郡主,是不一样的。”那女孩身边的妇人赶紧拦下女孩指向姜心的手,生怕一不小心惹了这安都一霸的长宁郡主生气。
姜心每次回安都都会闹出点事情,十岁她打了太子,十二岁她偷了上供给安阳皇皇后的飞羽衣,十三岁把内阁学士打晕挂在了城门上,十四岁光禄寺卿的儿子刘达被姜心插了180根银针扔在大街上,理由是刘达长得不像个好人。而每次姜心回安都各种盗匪就明目张胆,因为只要一出事,所有人第一时间就怀疑是姜心干的。
姜心不耐烦地扫了一眼那对母女,她最不喜欢小孩子了,而且这个妇人怎么说得郡主就好像不是女的似的。她伸手示意魏岩把他背上的包裹递给她,然后拿出了一块绿豆糕慢慢地吃着,姜心想着一会儿皇上还要登上城门祷告上苍,献祭先祖,犒赏三军就觉得这王上忒磨叽。
“安阳20年,承天地之命,奉万民之意,出师征讨卫国,幸不负上苍与先祖庇佑,姜国大胜而归!于兮!壮哉我河山!于兮!壮哉我姜国男儿!”
安阳皇端起太监奉上的酒,一杯敬天地,一杯敬先祖,一杯敬将士,待他下达了用酒肉犒赏将士的命令,众人跪地谢恩高呼安阳皇圣明三声,姜宏才跟在安阳皇身后进安阳宫去了,待安阳皇走远了,城内守卫也撤了,姜心等将士才能进城。
“烦死了,整天唠唠叨叨个没完。”姜心没好脾气地挥着马鞭驱马前行,在安阳皇上台发言的期间姜心吃了五块绿豆糕,三块栗子糕,两个烧饼,喝了一大壶的水,现在她那么急着要冲进城不是因为着急要见母亲和妹妹,而是——她要小解。
听风楼上一位举世无双的公子正倚在窗口眺望,今天是姜宏凯旋的日子,安都里的百姓和达官贵人都占好了位置要一睹当今大将军的风采,不过也有例外,听风楼的一堆小姐丫鬟婆子是冲着林家嫡子——林席儒来的。
“看哪,林公子真的是天上的谪仙人下凡啊!”一女子站在凳子上努力将视线穿过高高的屏风,她满目春情,翘首以望。“齐梁,你快些坐下吧,会让人笑话的。”旁边一个绿衣的女子轻轻拉了下齐梁的衣襟。“明吟!怕什么,林公子可不常见到!这次我一定要看个够!”齐梁踮起脚尖张望着,她说话的声音有些大,引得旁边的小姐们纷纷掩面而笑,明吟听了笑声赶紧收了手,害羞地低了头。
打了胜仗归来,安都的百姓一般都会沿路给将士递上装了食物的竹篮以示感激和敬仰,后来有些姑娘,小姐倾心于年轻的将领就会解下系在腰间的香囊向那些将领扔去,然后递上一个巧目倩兮的回眸一笑。
每次这个时候姜心都是最无语的,那些姑娘,小姐的准头姜心实在不敢恭维,隔着老远都能砸在她头上,每次姜心顺着丢香囊的方向都能看到一张张懊恼的娇脸,姜心只好一一把香囊砸到那些娇脸上,因为母亲说过——好姑娘是不能随便拿别人的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