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是这样的,帝拉姆组长联系了一位入殓师,准备火化前的步骤,结果医生和护士带他去地下二层的时候,就听见了敲门声和呻吟声,结果就全都吓了回来,现在那一区域已经被封锁。”
西斯莱雅头皮一禁,莫非是……
“脑袋都有问题是吧!有人困在了下面不救人还磨蹭什么!”,西斯莱雅一把抄起枪,披上大衣,与卫兵急忙飞奔出门……
在地下二层的储尸楼层已经围满了卫兵与医生,就连入殓师也摸不着头脑,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遇见,诈尸?闹鬼?看来这瓦纳卡尔布还真不是什么好地方。
正在众人议论纷纷时,几声枪响使得议论声戛然而止,几声断喝随之而来,不难辨认,如此有代表性的声音正是西斯莱雅。
“都围在这儿干什么!快进去救人!”
西斯莱雅纵身跃入黑暗,亲率众人朝着尽头肆无忌惮地冲去。整个地下二层从未如此热闹过,面对西斯莱雅那副无故拼命的样子,众人虽有不解,但潜意识却有所察觉,她一定知道些什么!
那传说隐藏着多少可能性……多诺斯付出了那样恐怖的代价吗……布鲁吉的生命能够挽回吗……这一切究竟是真实还是梦境!西斯莱雅急于知道真相,而眼前的那扇门就是真相!
“喝啊!!!”,一声怒吼,西斯莱雅腾空跃起,身体划出优美的曲线,随之猛然起脚,连同门板一齐踢飞……
真相……这就是真相!
在储尸室中床上的布鲁吉尸体已消失不见,整个屋子在那声巨响过后也再次变得死寂……
众人皆头皮发麻,难道布鲁吉真的凭空消失了?
西斯莱雅走进屋中,犀利的眼神掠过四方,幽幽的灯光时亮时暗,屋中的放置物也没有丝毫的挪动痕迹,门外也上着锁,在这样一种密闭的空间内,布鲁吉居然消失了?
“唔……额……救…救我……”
那微弱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细细听去,好像就在屋中。
“总防务长!布鲁吉在门板下压着!”
卫兵发现了他的踪迹,连忙将其救出。然而,布鲁吉已经奄奄一息,双眸无神……
“我的天!你…你活过来了!我说刚刚踹门的时候怎么这么重!”西斯莱雅惊叹道。
真不可思议!死掉整整四天的人居然还能活过来!这可真算得上是奇闻了!众人瞪大了眼睛,一时间交头接耳,众说纷纭。但布鲁吉的情况却并不妙,在身子微晃了会儿后,便失去了意识,一头扎在地上。
“布鲁吉!布鲁吉!!!”
……
……
帝拉姆这种资历的医师从不会轻易参与手术,只要不是疑难杂症或是紧急关头,他是没有出手的必要的。但……这次他却破例了,区区一个重感冒与脑震荡患者,却值得他亲自劳烦,因为这次的病人不是其他人,正是布鲁吉……
观察瞳孔,测量血压,心率,采集血液样本,测试药理反应。这些本是助手的工作,如今帝拉姆都要亲自完成,他无法相信助手得出的结果,更无法相信,一个被他亲手判决死亡的医生会活过来……
面对结果与事实,帝拉姆沉默了……这简直就是奇迹……不!这根本就是神迹!
经研究发现,布鲁吉的各项指标正常得惊人,就连原本大量扩散的病变细胞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的身体就像从未染过病一般。更令帝拉姆惊奇的是,他的体内同样找不到丝毫抗体存在过的痕迹,与其说是复活,倒不如说是倒退,他的身体状况倒退到了来到瓦纳卡尔布之前……
“我的天……虽然我不想承认,但奇迹确实降临了……我研究了半辈子医学,这是我第一次被颠覆认知,要不是我亲眼目睹,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的……”帝拉姆擦着汗,幽幽地说着,他的双眼已不知看向何处,脑中乱作一团。
在惊奇之余,他注意到了帝拉姆的神情,明明是好消息,可她却为什么摆出了一副那样难看的神情?
“西斯莱雅,你好像对结果不满意?”
她摇了摇头。
“那你这是怎么了?你知道吗?这可是足以轰动整个医疗界的病例啊!”
她苦笑着,这关医学界什么事……明明是那个孩子……
帝拉姆继续细数着,“算了,谁知道今天你哪根筋不对?还是说说病情吧,布鲁吉有些高烧,应该是储尸间的低温所致,服些退烧药,好好休息就没关系了。接下来就是脑震荡……”
西斯莱雅刚刚回过神来,即问道:“低温还能导致脑震荡吗?”
“这二者是没什么关系,可脑震荡怎么造成的,你不清楚?”
“哦……不好意思,刚刚想起来,我有些用力过猛……”
“总之就是这样了,虽然他还在昏迷,但好在没什么危险,因为脑震荡的缘故,他可能会睡几天。总之,再有什么状况及时反应,剩下来就是你们自己的事了,我去忙了……”
帝拉姆故作离开,他倒想看看,西斯莱雅到底因何而变成了这样,怕是布鲁吉的事有隐情,那超自然的神迹实在是令人无法信服,即使那是事实。
“嗯……”她久久才答道。
她沉默着,面对重生的布鲁吉,她无法打起精神,呆滞的神情仿佛定格一般。
西斯莱雅轰然跪地,她的大脑嗡嗡作响,她不敢去想象后果的严重性,但潜意识却不断地重复着那段文字。
与无法抗争之命运而抗争,以无法宽恕之仇恨予宽恕。那样恐怖的代价,即将要由多诺斯来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