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慢点,别摔到了,怎么了这是?”
“啧!别问了!”
布莱克叹着粗气,这种情况已经见怪不怪了……“不用问,肯定是催债的。”
伯卡一惊,不由得斥道:“我的天!你到底欠了多少!”
“啊?我怎么记得?我回来的时候兜里就剩下几个硬币了,你若喜欢的话就拿去?”
听着门口那重重的凿门声,她便撒腿朝楼上跑去,与之前那副样子简直天壤之别。对此,伯卡无话可说,只得感叹,这家伙一旦堕落起来,在某种方面上来说也是蛮像样子的……当然,这并不是夸耀。
这天早上,布莱克的住所迎接来了它的第二位客人。与此同时,还有一张三万五千纳西尔的借据。
那借据的落款正是璨维拉,就连地址都是她留下的。
“璨维拉住这儿吗?”催债人员问道。
“是,进来坐吧,你要找的人宿醉,还没醒呢。”
至此,伯卡彻底打消了讨要欠款的想法,如果没猜错的话,他和布莱克稍后还要替璨维拉还债。一想到这儿,伯卡便暗暗叫苦,今天来讨薪简直就是多此一举。
费斯洛伊俱乐部派来的催债人员并没有过多停留,只是出示了借据,言明再不补齐欠款就要追加高额利息。他连茶都没多喝一口,话也不多说一句,便匆匆地离开了。
“所以……她现在不只是身无分文,而是负债累累了?”
“也不全是,没听她刚刚说的吗?还有几个硬币……”
二人为她的状况感到担忧,在决定帮她还账之余,也不忘喝上一杯,璨维拉的事情变成了首要问题,若是在这种事情上纵容,是迟早要坏事的。
布莱克感叹道:“伯卡,你要知道,人一上了年纪也就该忌酒改茶了,一般我是不喝酒的,但前提是在她不惹麻烦的情况下……”
伯卡向一旁瞥着,墙角那成排的空酒瓶很能说明问题……
“璨维拉总是这样,真的让人很困扰,我看有些话是要和她说清楚了,她这样大的女孩,是不是该找份正经工作来做?”
伯卡这样说,布莱克可是哭笑不得,当初在满心欢喜迎接璨维拉的人群中,伯卡可是带头人。
“正经事啊……我知道她的过去,可她已经拿不起笔了,就算让她做些正经事,也不能是现在,多少有些其他的意思,你懂吧?”
“是啊,她刚欠了三万五千纳西尔,现在说这种事就等于是在赶人走,其实我们心里是清楚的,我们完全没有那个意思。”
话至此处,又是几声敲门声,布莱克不耐烦地望去,他大概可以猜得到,今天的第三位客人又带来了“惊喜”。
“哦?老大,这次又是什么?”
布莱克接过单据,将单据往桌上一拍,隔着老远,伯卡也能闻得到浓重的香水味。
他拿起单据细看了看,不由得一惊,“我的天!斯尔纳迪俱乐部……一万一千纳西尔?她做了什么!”
向下看去,内容让人难懂,似乎是消费款项,“老大,这下面是什么?”
“陪酒的小伙子……前面是编号,后面是时间,最下面是附加特殊服务……”
伯卡浑身冷战,这家伙在输过钱后也不忘去潇洒享受,心可真够大的……
对此,布莱克已经习以为常,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上上次也是相同的人来送单子,就连香水都是相同的味道。
“这已经见怪不怪了,她一定会说,输了钱的人心灵需要慰藉,找个温柔的男生来抚慰心灵有什么错?”布莱克随意地调侃道。
“您怎么这么清楚?”
“她上次就是这么说的。”
“我的天……”,伯卡一巴掌拍在脸上,但随之又泛起不满意的样子,指向窗外比划着,埋怨了起来,“老大,我就不懂了!那么些个第二特征发育刚刚结束的孩子!璨维拉怎么就会去找他们?您看我,我哪儿比不上他们?不然我陪她两小时,她也付给我一万一千纳西尔?”
布莱克笑得合不拢嘴,看来在伯卡的潜意识中,他就是这样想的了。
“伯卡啊,人家可是叫了特殊服务的,至于什么内容我不知道,若是换做你,你也肯做吗?”
伯卡喝着酒,那不知是因为害羞还是酒精所致的红晕浮上脸颊,似赌气般扭过头去,不知在碎碎念着什么。
“伯卡,你相信吗?用不了多久第三张账单很快就会找上门来,记得上次是……牛排店的账单。”
话音刚落,果然,又是几声敲门声,这次换伯卡去开门。如布莱克的预期一样,他领到了第三张账单。
“这次是什么?”
“这次要好很多,不是牛排店来的,而是希维克大叔家的小吃店,总共……五十八纳西尔。”
“呵,这孩子总算手下留情了一次。”
布莱克似乎早有准备,他好像预料到了今天的状况,拿出了商会存单,写好签名,盖好私章,嘱咐道:“伯卡,去趟莫尔达的商会,把钱取出来,替璨维拉把麻烦解决一下,辛苦了。”
“老大,您要用自己的钱来为她还账?”
“还不至于,璨维拉蛮懂事的,她每次都会还给我,只不过这次恐怕要久一些。”
伯卡离开了,清晨的忙碌也到此结束,布莱克也终于可以独享安宁。他重新端起茶杯,时而看看报纸,擦着手枪,晒着太阳,嘴中哼唱着小调,那副中年人悠闲的做派被他体现得淋漓尽致。
但闲适似乎并不适合布莱克,总会有各种各样的事找上门来。要知道,叨扰生活的可不仅仅是账单,它只是调剂布莱克生活的极小部分,在边境之地,安逸也不是常态,充满着不安与挑战已经不足为奇。
他可能想不到,第五位客人即将到来,但这次的客人绝对能出乎他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