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盼娣还是太天真了,原本以为鞭子抽在身上也许会很痛,但是她咬咬牙应该能忍得住。
是她太高估自己了,没办法,像和电视剧中描述的那样,咬着牙闷声的坚持住,而是在第一鞭子落下的时候,就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声。
太疼了!是鞭子打在皮肤上毫无遮挡的疼,是皮肉和衣料揉合在一起血肉模糊的疼,是她做好了思想准备,嘴唇却因疼痛而被咬破皮的疼。
双手颤抖着握紧,指甲紧紧的扣着掌心,宋盼娣想用掌心的痛来转移她的注意力,以便能忽略后背上那火辣辣的疼痛感。
一鞭子刚结束,下一鞭子紧接着来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宋盼娣觉得度秒如年,嘴唇不知道是在第几次被咬破的,流出了殷红的血,和苍白的嘴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掌心也被指甲抠得血肉模糊,手指也僵硬了,根本感觉不到痛了,大脑已经被疼痛刺激到麻木,已经痛到了极致,不能再更痛了,她已经没什么感觉了。
一间小小的密室里,除了她嘶哑的喊叫的声,就只有鞭子挥下去那冰冷刺骨的声响了。
那个女人看着面前的宋盼娣歪着头,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不屑的嗤笑了一声。
“真是个废物,不过才挨了九鞭子,就打得没剩几口气了,你也是幸运,现在还不能让你死,你死了不要紧,只是鱼儿还没上钩呢。”
说完像是被宋盼娣这副耷拉的模样刺激到了一样,眼里闪着嗜血的光,舔了舔嘴巴,兴奋的不得了,哈哈大笑了几声,偏头看向一旁戴着面具的男子。
“我们先去外面看看吧,我刚刚好像感觉到有人闯入,触动了我的机关。”
面具男子点了点头,从始至终都没有看过角落里萎靡不振的宋盼娣一眼,因为在他眼里她与一个死人无异。
宋盼娣只感觉自己的眼睛越来越睁不开了,这算不算是她穿越过来,最憋屈的一次,措不及防的被人掳走,不分青红皂白的挨了鞭子,就因为想拿她去胁迫或者说是引出别人。
她心里不由得生出了一丝念头,如果沈禾就是沈煜禾,就是那个什么所谓的江南第一沈家的什么家主,那她如果再和他有什么牵扯的话…
将来会不会死得很惨,什么老虎凳,拔指甲,在身上烙铁,下油锅,五马分尸的,想想都觉得害怕。
她这辈子的志向不大,没有仗剑走天涯的英雄情节,也没有收遍天下美男子的鸿鹄之志,她只是想好好赚钱,赚很多很多的钱,用这些钱来保护自己,保护她在乎的人,用这些钱来寻找回家的办法,其他的她什么都没有想过。
如何沈禾真的是有那么大背景和势力的人,和这种人沾惹上关系,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不是幸运,而是不幸…
宋盼娣深知这一点,她脑子很乱,她希望沈禾不要来,但她也很矛盾,她希望能有人来像天神下凡一样来解救她。
就像那一次,在她最绝望无助的时候,是那个少侠,是她胸口前玉佩的主人,是白郢,突然出现救了她。
宋盼娣自嘲的笑,她在想什么呢,为什么突然想到了那个凶神恶煞还想杀了她的人。
她隐约听到了什么声音,但是又听不清楚,她现在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关注外界了,自顾不暇的她真的要不行了。
刚刚挨打的时候,她暗暗的动了动,因为她挣扎的太剧烈,那两个人也没有看出任何异样。
是,鞭子很凌厉,打在身上能让人皮开肉绽,但是对于绳子来说,一样的不堪重负。
她在挨打的时候把侧面绑着的绳子露了出来,挪了挪,在吃痛的时候忍着挪动位置,让每一鞭子都能叠加那段绳子上。
就算为了不暴露,有几下没有打中,但是已经足够了!
宋盼娣用尽最后的气力,想把后背快要断裂的绳子挣断,绳子被勒紧,磨破了她的手腕也不在意。
只要能挣脱,她能碰到她的玉佩,就有办法躲进玉佩空间去。
脚步声越来越近,很乱,不知道有几个人。
快了快了,她能感觉到,拜托了,再给她一点点时间!
终于在最后,她瞧见了一个人,是她熟悉的沈禾,他变瘦了,下巴更尖了,还有一些青色的胡茬在上面,他的眼睛里装满了的是担心吗?
一直都是那么锦衣华服养尊处优的他,居然也能有这么狼狈不堪的时候呀。
看着他身上染的尘,宋盼娣笑了,笑着笑着,她忍不住剧烈的咳嗽起来,一点一点的血花在唇边绽开,手腕处还在流着血,一时半会儿的是不会停了吧,刚刚最后一刻的时候绳子终于断了,但好像也划破了她手腕处的经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