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睽睽下,元力再次化为一个硕大的脚丫子踹向刘能。
洪九屠叹一口气,右手微微向上一抬,踹下的大脚丫子被另一只元力手掌托住。
“呦呵?”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刘能身上便多出一人。
这人赤着双脚,穿一套破破烂烂的白色衬衣,一条又宽又肥的大裤衩被腰间的麻绳系住。
他头发蓬松,胡子拉碴,叼着一根烟管坐在刘能身上,不停的咂着。
吕华强苦涩一笑,没有说话。
吕行更是张大了嘴巴。
即使眼前这人蓬头垢面,可他还是一眼认出来了。
吕平山!
他的亲爷爷!
上辈子,吕华强因为性格原因和他爷爷闹的不是很愉快。
一年到头也见不了爷爷一面,就算见面,相聚的时间也很短。
最后一次见面,还是参加他爷爷的葬礼。
虽然聚少离多,但他知道爷爷其实很心疼他。
那一晚,他和吕华强都哭的像一个傻子。
重活一世,一年多了,他一次都没有见过吕平山。
他也曾问过吕华强,可惜吕华强总是避而不答。
现在突然看见,爷爷竟然也是一位古道修士!
吕行刚开始激动的不行,可接着,心里难受起来。
“爷爷......”吕行眼睛有些通红。
其实并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只是能够再次看见吕平山,他恍如隔世,一时没控制住情绪而已。
可惜吕平山明显会错意了。
他克制住自己的怒气,尽量柔声道:“乖孙儿,别怕!有爷爷在,谁也动不了你!
那些欺负你的,通通该打!”
说着,他信手一招,缩在最后面的熊强就被他隔空逮了过来。
吕平山坐在刘能身上,翘着二郎腿,一只手抓住熊强的脖子。
熊强的大半个身体都软不拉几的耸在地上。
“小子,人在做,天在看,真以为老头子我什么都没看见,没听见?”
吕平山说着,另一只手拿起大烟杆,抽在熊强的屁股上。
一元境圆满的修士,被人当众打屁股!
换做以前,熊强肯定是誓死抵抗的。
可现在,他被吕平山拿在手中,竟是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你这满肚子坏水的东西,我的宝贝孙子辛辛苦苦跟在你身后给你挡刀,帮你打怪!
你倒好?反过来还想咬他一口!
你妈把你生出来,没教你怎么做人吗?
不感恩戴德,光知道甩锅!
竟然还诬陷我孙儿是邪教份子?
你脑袋是不是流脓了?
他么的,真的是越说越气!
老头子就问你,以后还敢不敢,敢不敢,敢不敢了!”
“啪啪啪”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所有人都没插话。
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一元境修士得罪眼前这人,划不来。
熊强心里面那个悲愤啊,被吕平山抽了几十下屁股,屎都快蹦出来了!
可惜他压根儿不敢表现出来,甚至连句话都不敢说。
吕平山骂的口干舌燥,这才随手一丢,把熊强扔出几十米远,不再理他,将目光放在洪九屠身上。
“老洪,刚才是你出手的?你是想拉架?”
包括洪九屠在内的众人都脸皮一抽。
拉架?你怕是对拉架这个词有点误会。
刘能从头到尾都没有还手的机会,这叫拉架吗?
洪九屠微微一笑,再次抬手挥了几下。
吕行发现,自己又无法听见他们说话了。
吕平山呸了一口,不屑道:“装神弄鬼!”
洪九屠笑道:“此事为特级机密,除接受过道心誓言外,知情必杀!
平山师......老弟难道想大义灭亲?”
“哼!”吕平山泄了气,岔开话题道:“你怎么在这里?”
洪九屠略显尴尬道:“十年未见,老师甚是挂念,而我刚好路过此地,就顺便想来看看。”
吕平山的脸色也稍微缓和了一点,看了一眼吕华强,淡淡道:“老头子快家破人亡了。
现在吕家一脉就剩下一个不孝子和一个乖孙儿。
老洪,你们的心意我领了,不过老头子一天没有查出是谁害我吕家,害我孙儿,一天就不会回去!”
洪九屠深知吕平山的驴脾气,没有继续较真,又道:“这事改天详谈,先说荒穴吧。
我刚到宁安联系上华强,就感觉到荒穴破空。
平山老弟常居香溪洞,可发现什么异常?”
“异常么,当然是有的,可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吕平山明显还在气头上。
洪九屠郑重道:“此事事关重大......”
“得了得了,别给我扯这些家国大事!老头子不爱听!”
吕平山不耐的挥挥手,还是说道:“这件事你们应该被天隐教耍了。”
“此话怎讲?”洪九屠追问道。
吕平山又道::“你也清楚,荒穴不过就是一条不稳定的空间隧道罢了。
它连接着我们地居天和另一片天地。
其出现之前都会有很明显的征召,就是周遭元气异常躁动,甚至会大幅度震动!
而且荒**的浑浊气体荒煞,对咱们地居天的人类而言,不论修士和常人,都有侵蚀性!
尤其是荒穴刚刚破空而出时,荒煞最为浓郁!
这时候普通修士别说进去,靠近都非常危险。
可就在几个小时前,我却发现了蹊跷!”
吕平山咂一口烟,见众人都看着他,严肃道:“不久前我发现有几个人鬼鬼祟祟的进入香溪洞。
因为他们都没有修为,我刚开始以为是一些爱耍刺激的小年轻,也没怎么搭理。
结果这几人在深山里举行了一个什么仪式,然后周遭元气开始爆震!效果就和荒穴破空差不了太多。
最离奇的是,他们几个人身上都带着几个瓶子,里面收集着荒煞!
我循着动静过去,他们仪式已经结束,所以只能把他们逮到洞府盘问几句。
奈何这些人已经被荒煞侵蚀了神智,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老头子看不过,出手给他们了一个痛快。
他们身上都有天隐教的特殊印纹,现在尸体还在我洞府附近扔着,想要的话自己去拿。”
洪九屠沉思半晌,才道:“荒煞怎么可能被收集起来,还被几个修为全无的普通人拿着为祸一方?”
吕平山暴躁道:“我他妈哪儿知道?应该是天隐教和那个仪式搞出来的幺蛾子,话已至此,该怎么查是你们军部的事,别再烦我!”
洪九屠闻言,并没有生气,而是点头道:“多谢!此事若真是天隐教所为,那就严重了!”
铁峰问道:“老师您的意思是......”
洪九屠皱眉道:“我也希望自己的猜测是错的,但如果他们真的可以操纵荒煞,麻烦就大了!”
西京市那边有人看向吕平山,问道:“既然如此,你为何不早早告诉我们,害的我们在山中寸寸泥土的翻查?”
“老子乐意,你管得着吗?”
吕平山对洪九屠说话还算客气,对别人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