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段时间来,这样劳累一天以后,她忽然睡不着了。阳光的影子在她的眼前扰来扰去,使她无法入眠。
她不时在黑暗中发出一声叹息,或者暗暗掐一下自己的肉。。
一切都不知如何是好。
她原来想,只要她不给他回话,不再提这事了。
但主要的是,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何必再化功夫跑那么多路去谈论呢?而且她不愿意当阳光的说出那个不字来,以免让他伤心而使自己也心碎!
她想自己就淡化这段情感,不去里,阳光大概就会明曾她的意思,不再提这事了。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阳光出忙碌中时不时就给她打来电话!
中午午休,她尽管内心充满矛盾和痛苦,但硬是忍着没接电话。
她心想,可能有点残忍,但一切将会因此而结束。等他们在这个问题彻底解脱了,有机会她会慢慢给他说明一切的。
她越来越清楚,她要是答应了阳光,实际等于把他的前途害了。
象她这样的个人条件,完全应改找个,就像朱美造谣的王建国那样的老男人。
阳光现在年轻,一时头脑热了,要和她好。但真正要和她这样一个开始生活,要是结婚,没有阳家人祝福,那苦恼将会是无尽的。她会苦恼,他也会苦恼。
而那时的苦恼就要比现在的苦恼不知要苦恼多少倍!
“不要这样,亲爱的人!让我们还是象那样只是工作的下级关系。
我会永远在心间保持对你的温暖的感情,并且象爱兄弟姐妹一样热爱你。原谅我吧……”
吴凤象受戒一样熬过了这一个中午,自言自语。
中午午休一过,她和大家又一块开始工作。
工作一会儿地后,她突然感觉到自己是多么地愚蠢和不近人情!是啊,简直是一个真正的土包子!她为什么用这样一安排可笑的方式来折磨可爱的阳光呢?
她难道就不能接一下阳光的电话,那怕三言两语给他说明她的意思不就行了?
她可以用忙来推托,要不影响到阳光担忧的心情,出差不安心,她也不能一直安心工作,躲避着阳光人家……
她立刻对其他的人说:“你们先忙,她有个事!”于是掂起手机就……
等她不舒服的模样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外面天空下,烈日当空,让她也心如火焚,嘴里喃喃地说:“对不起你,阳光,我对不起你……”
从这以后,她想她不仅拒绝了吴凤对她的爱情,也割断了她和她过去的友情。她太伤她的心了,她也许再也不会理她了!
她于是就闷着头干活,一天也没多少话。不论是经营部还是办公室,她把改说的说完,便没有一句多余话了。山里有人和她开个玩笑,她也会表现出一安排厌恶的情绪,弄得人家很尴尬。大家都觉得她成了个“怪”人;谁也猜不透这位年轻的主管竟碰到了什么事……这天中午她吃完饭。
她在办公室外面那块小空地,提着水桶里的水,浇那几畦蔬菜。自入伏以来,天一直没下雨——其实伏前的几个月里也没下过一次饱墒雨。
她挑着空水桶,向外走去。
天热得要命,远远近近的山头,工程的绿色已不再鲜艳,一片灰塌塌的。
阳光家的自留地在去方向的天空下,出子走不远就到了。自留地有一点川台地,其余都是坡洼地。那几畦蔬菜和红薯、南瓜都在川台地。坡洼地安排的都是工程。
舀了一担泥糊水,往天空下的地里担。
从河道了公路,再从天空下到地里,几乎
她刚把卷起的旱烟点着吸了一口,就听见身后似乎有脚步声。她扭头一看:啊?是阳光!
我的天!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
吴凤又惊又喜又慌又怕——她一闪身站起来,看着走到她前的阳光,嘴张了几张,不知该说什么。
她终于咄呐地说:“你怎……”
“今天是周末,出差我也要休息。我就回来了……”吴凤红着脸问她:“你检查工作哩?”
“嗯……”阳光用湿毛巾揩了一下脸的热汗珠子,“工程快临时设施进场了吧……”
“那光靠人落实检查工作怎么行哩?”他在旁边一块圆桌坐下来。
吴凤也只好局促地坐在她原来坐的地方,两个人离得不远不近。她回答阳光说:“光浇几畦菜……”
两个人立刻就进入到一安排紧张状态中。她们还都不由地向子那里张望,看有没有人看她们。
好在现在是中午,劳累的工程人都睡了。没有其它什么声音,只有这片小绿化地里蚂蚱单调的合唱和庄那里传来的一两声懒洋洋的公鸡啼鸣……这时候,对面那家餐饮店,飘来了一个悠扬的情歌。
阳光和吴凤一听声音。阳光和吴凤不由相视一笑,然后便敛声屏气听着又酸又甜的情歌——
有没有人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