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听明白不啦,刚才付大才子吟的是一首歪诗。”
“是嘛,是感觉不太对劲,不都是他自己胡掐滴嘛?”
“是咱大才子胡掐的,有一句有出处啊!扶起娇无力,是形容杨玉环刚洗完澡,给宫女扶起来往皇帝佬床上抬,柔软妩媚的骚样儿。”
“啊,这他都晓得,还得了,说!在哪里看到的?”
“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是白居易《长恨歌》里面的诗句。看来今年该雷姐去读书了。”
“哦,以前应该读过,《长恨歌》,那么长,记不得很清楚,姐上学也只读英语书,所以感觉笨笨的。这脑瓜子,都还赶不上咱们小家伙。”
“二位神仙姐姐,忽然间想起个问题,我们明天早上走,下午到武昌,再买晚上的票,到广州初五,也是晚上,回不了深圳,初六我就迟到了。”
“哎呀,没想起来,我们初八开工来的。咋办,当家的,男人?”
“吃罢午饭打道回府,下午去枣阳,坐晚班天亮到武昌,中午就可以走,到广州是下午,就有时间回深圳,我初六早上就可以慢悠悠去公司报到了。”
早餐水饺,蒸包子。五个水饺,俩肉包子,俺吃得饱饱滴。老三说今天去舅舅家拜年,想不想去?那不是要走新市街。那我们就不在家里吃午饭了,一起坐车到新市,然后我骑踏板回家,下午到城里坐晚班到武昌,不然赶不及,我们公司初六开工。
母亲说这么急呀,说走就走。雷姐是初八开工,所以没着急,早上睡床上老四突然想起来他是初六开工,晚上不坐火车走他就会迟到。母亲还要拣点鸡蛋给我们带上,不好拿,带不动,不要。老婆大人拿两千块大洋给母亲,说明年我们估计不回来,请老人家保重身体。
上车,老三说先送我们回鹿头,转来走钱岗去舅舅家也比较近。车子到楼下,叫三嫂一起上二楼坐会儿,我带老三、老五上楼顶,看看三间铁门咋搞。
“也是啊,屋檐加一块板就好了,基本下飘雨也淋不到房门,现在重新加屋檐就是大工程。”
“老大工厂不是很多旧帆布,割三块直接在砖墙上订死,反正又不住人,也不用开门。一块油帆布至少管三年。”
“行吧,先想想看,等年过了我过来搞。”
然后下楼,三嫂不停滴夸小洋楼漂亮,老四真的好福气。三哥他们先去拜年,我们也收拾行李,满满的两只拉杆箱。回到学校同爸妈讲了下午坐车走,妈妈就操持中午饭。接着就是操心这一只大纸箱怎么拿才方便。老爸在小阁楼扒半天,找出个手拉车,大主任当年出差外地学习拉行李用的,我说快成古董了,打开还嘎嘎滴,绳子也有,在新房拿了一卷胶纸,纸箱多缠几圈,绑牢稳。
中午吃饭,我说这次回来也没给爸妈拿个钱用,说走就又走了。爸笑了笑,家里目前不需要钱,自己每月都有工资发,一月生活开支也没多少。
“另外,爸,三楼的三间房门,上午带老三上去看了,下雨会淋到门上,门上的油漆已经起壳了,脱落就会生锈,叫老三想办法解决,到时候他来了再找你商量。”
“哦,还真是个操心的孩子,我也看见,转身就忘了。行,老三来了看咋整。”
小荷说;“我们仨回来一趟,还没给爸妈拿一分钱,明钱就花了一万块。我去年到家,身上现金七千块钱,一把拿给老娘六千,给老三结婚用,留一千我零用,也没了。今早上走又拿两千,一千五是我们的抚养费,兄弟们都还没提抚养费的事儿,但我们在外面,也没机会尽孝心,必须先拿出来。五百块是给打井的费用,老三准备在院子里打口井。初一回乡下拜年,临走给幺妈拿一千,说是爸给弟弟妹妹的学费。”
“给你母亲拿钱我和你妈妈都没意见,人也是一年老一年。毕竟你们几个还没什么负担,现在能给就先给点儿,将来有了负担,说不定心有余力不足了。乡下哪有什么收入呢,大老板一年算下来,都不晓得帐走不走得平,估计也没给家里拿什么钱,老三那份差事已经黄了。回乡下给你幺妈一千块,拿了就拿了呗,是强子你们的孝心,说起来都不容易。”
下午在老十字街告别爸妈,我们坐上中巴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