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焉显然是头次见卫翕,没经历过从前的阵仗,以为自己说错了话,吓得慌忙跪下,对着卫翕一个劲儿磕头,“不……不是这样的,郡主,郡主恕罪。”
蔚然抱着彩球拉住红焉的胳膊,“有话便直说,吞吞吐吐的,我们郡主怎有那闲心听你说这些个废话。”
红焉鼓起勇气抬头,“请郡主去瞧一瞧我家姑娘吧。”顶着额头上磕出来的红痕,一张脸涕泗横流,小心抽着哭嗝。
她就这般凶神恶煞?卫翕无奈,她是做了甚就把这小丫头吓成这样。
“你怕是找错了人,卫恣瑛寻死觅活你该去找夫人和大夫,到我这儿管甚用。”卫翕以为,卫恣瑛是因孟书稂才闹着要出来。
红焉小脸一垮,“郡主您误会了,我家姑娘没有寻死,她听说您回来了,让奴来请您过去。”
“是卫恣瑛要见我?”卫翕问道。
红焉头如捣蒜,“是,是的郡主,我家姑娘说,只有您才能帮她。”
玉心当即瞪着红焉,她就知道此事不会这么简单。红焉被玉心瞪得一缩脖子,她,她是有说错话了吗。
卫翕心里犹豫着迟迟不表态,玉心提醒道,“郡主,您说了不管的。”二姑娘派人来此,无非是想让郡主帮她。这可是个烫手山芋,她怎能让郡主接下。
红焉这时胆子大起来,跪着往前挪了两步,哀求卫翕道,“郡主,郡主您就去看看我家姑娘吧。姑娘她整日坐在窗边,不哭不笑不说话,奴虽然伺候姑娘的时日短,但也不忍心见好好一个人……”活成行尸走肉。
今日容思院里有人说起绥阳郡主回府,姑娘听见了,才开口跟她说了第一句话。她向府里的姐姐们打听了一番绥阳郡主的性情以及忌讳,才鼓着胆子来梧归院。
卫翕注视着红焉,红焉忍不住发抖,就在她以为自己会被一顿打出梧归院时,郡主说话了。
“你倒是忠心。”
忠心?红焉跪着想了想,认真说道,“奴,奴只是不愿再见二姑娘这样下去。生命来之不易,都应该尽力活过每一天,会越来越好的。”她相信。
“行了,你回去吧。”卫翕舒一口气。
“郡,郡主您还是不去吗?”红焉急的直起身子,害怕的感觉被抛到脑后,祈求的看着卫翕。
卫翕起身,抱着宝石走到兰草架子旁,伸手抚着纤细的叶子,“卫恣瑛禁足,母亲是不愿有人去容思院多事的,尤其是我,你明白吗?”
红焉似懂非懂,跪在原地不知该如何。
玉心让蔚然扶红焉起来,“你回去吧。”
红焉被蔚然送出梧归院。
玉心看出卫翕心中的游移,“以后奴不会再让容思院的人来打扰郡主,今日坐了一天的马车,舟车劳顿,奴备了热水服侍郡主歇下吧。”
蔚然抱着彩球蹭过来,“郡主,咱们真的不去吗,要是二姑娘真出了甚事……”
“蔚然!”玉心一记眼刀子飞过来,蔚然赶紧闭嘴,眼珠子骨碌转,心里不免发牢骚,只是去看看而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