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一章 初遇惊险(1 / 2)窈窈不可及首页

果然一到下午天气凉爽不少,薛暮晨另置了一辆马车,走在前面,后面紧紧跟着的是卫窈乘坐的马车。

听着身后卫窈乘坐的马车传来的轱辘声,薛暮晨的眼角眉梢上,带着不易察觉的笑意,车里坐着的是,将会和他携手共度一生的人。他会把他的一切交付给她,他的所有情义,能力财富,权势地位,以及护她余生周全,而他想从卫窈身上得到的东西不多,就是她的简单和率真。

两辆车匀速行驶在林荫大道上,卫窈舒坦的斜躺着,薛暮晨告诉她,小几下的隔层里,有一壶百果酿,还有好些点心,若是她觉得无聊,可以借此打发时间。

挑了几块外观漂亮的甜点尝了尝,想到往日里,每到这个时候,要么去河边洗衣裳,要么为一大家子烧菜做饭,要么就是带着四个小孩去后山摘菜摘果子,今日,自己乘坐在豪华的马车里,喝着酸甜可口的百果酿,吃着精致甜美的点心,前面还有个风姿翩然的俏公子,真真是前一刻人间,后一刻天堂啊。

不过,自始至终,姑母也没让她随他们一起下地劳作,问其原因,姑母说,要是晒坏了脸,将来就找不着好的夫家,如此想来,到底还是姑母有远见卓识。

这突如其来的幸福,让她到现在还像是在梦里,以至于让她又想张狂的笑上两声,以表示此刻内心的澎湃。

薛暮晨的马车一停下,卫窈的车也紧跟着停了下来。

还在畅想未来的卫窈,疑惑地将身子探出窗外,打探究竟。

这一看不要紧,三魂七魄立刻被吓得飞的干净。

不知何时,外面几十个黑衣人将他们的马车团团围住,手里的弯刀泛着摄人的光芒,为首的一个黑衣人手持黑色长旗,上面绣着一条飘逸的红绫。

卫窈扔掉手里吃了一半的点心,紧紧捂住嘴,生怕自己会惊叫出声。这是什么情况,他们要干什么?薛暮晨呢?他那边怎么没有动静?丢下她跑路了吗?

这时候一声笛音响起,最前面的那一波黑衣人飞身而起,朝着薛暮晨的马车飞去,他们的目的很明确,杀了薛暮晨。

薛暮晨的马车瞬间被黑衣人用内力震得四分五裂,然而并没有见到薛暮晨的身影。

几丈开外的树梢之上,薛暮晨负手而立,冷冷地盯着地面上的动静。

哼,原来是沧海阁的杀手,看那黑衣人手中的黑旗,想必这次出动的是沧海阁的用毒高手南宫绫。

当看到黑衣人的目标转向卫窈的马车时,薛暮晨的目光骤然一变,心里一紧,他的双手许久没有沾染过鲜血了,看来今天,他不得不大开杀戒。

他的右手中指上戴着一枚厚重的鎏金戒,鎏金戒上雕刻着繁复古老的花纹,只见他拧动几下,鎏金戒上瞬间开出一朵十字花来,花瓣很细,大约半指长,斜立在鎏金戒上,锋利的瓣身闪着幽幽的光芒。

凌风闪过,一抹湖蓝色的身影如鬼魅般穿梭在那些黑衣人群中,片刻功夫,三十多个黑衣人全军覆没,甚至他们都没看清对方是何时出手,用的是哪般武器,只觉得身上一阵发凉,不过瞬间功夫,他们的脖子上和胸口上的表皮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的撕扯掉了,留下一条条形状恐怖的伤口,鲜血随即喷薄而出。

这世上出手如此之快的,寥寥数人,想来此人是个绝世高手吧,只可惜,他们领悟的代价太重。

“厉害了我的夫君!简直就是神龙见尾不见首,出神入化啊!”卫窈偷偷观望着外面的情况,看到薛暮晨的武功这么厉害,心里感叹着,看来今天不会有性命之忧了。

就在这时,四面八方刮起了一阵邪风,卷起地上被烤焦的树叶沙沙作响,风中参杂着诡异的铃铛声。

四位红衣女子抬着一顶软骄从远处不疾不徐得向他们走来。

软骄四周围着随风飘荡的白色薄纱,里面躺着一位身穿红裙的女子,她就是南宫绫。

薄纱飞扬,南宫绫从软骄里飞出来,轻盈地落在骄顶。

她眉目如画,烈焰红唇,及腰的长发中点缀着无数颗红色的水晶珠,在午后的斜阳下,发出耀眼夺目的光彩,一身大红纱裙在风里飘动着,两条白皙的玉腿在纱裙下若隐若现,光着的双脚上,各戴了一只金铃铛。

忽地,她掩嘴轻笑起来:“来人只是说杀个高傲自负,手段残忍的恶贯之徒,没想到你倒是有副好皮囊。杀你,让我于心不忍啊,”语闭,她轻轻施力,自骄顶旋转着落在地面上,一双水目直直锁向薛暮晨:“若是不杀你,怎么取得回你抢走的五十万两银子?”

另一端的卫窈却看得痴了,这是她有生以来,见过的最漂亮的女子,妩媚极致,如一只吸人魂魄的妖,随后才发觉空气中萦绕着一股淡淡的香味,想必是来自这个女子身上吧。

薛暮晨右手微动,收起鎏金戒上的十字花,冷哼道:“雇主是丝绸山庄的吴大富,对么。”

南宫绫围着薛暮晨走了一圈,痴笑道:“我就喜欢你说话的这个调调。”说着,借势向薛暮晨的身上靠拢:“我们阁里有个规矩,就是不得透露雇主的信息,那个吴大富早已有人买下他的性命,是我们下一个目标,告诉你也无妨。”

薛暮晨一个闪避,快速移至她身后,拔下她头上的玉簪抵在她的脖颈上,冷冷道:“我从不杀女人,把解药拿出来。”

南宫绫并不在意随时会刺穿她脖子的玉簪,依旧痴笑道:“我南宫绫不怕死,若是死在你的手上,也心甘情愿。不过你并没有中毒的迹象,为何还要向我讨要解药?”

这时候,马车上的卫窈才惊觉自己呼吸困难,这才让她体味到真正的胸闷气短是何等滋味,她大张着嘴使劲地喘息,但都是徒劳,仿佛有块无形的东西堵住她的口鼻。

额头上开始冒出密密的汗珠,双耳里鸣声不断,胸口像是要炸开一样,她瘫倒在车里,双手使劲儿地掐入两侧的车壁中。

薛暮晨猛地丢掉手里的玉簪,极快地用另一只手在自己身上点了几个穴道。

“呵呵呵,我南宫绫身上无一处不是萃过毒的,当然,”她趴在薛暮晨的肩头,对着他的耳侧媚声道:“你若是想,我身上有些地方是没有毒的。不过,你身上可真香,让我有种想要掀开你的领口使劲闻一闻的冲动,哈哈。”

薛暮晨后退一步,刚才拿过簪子的右手似乎有千斤重,慢慢地整个右臂连带着右半个身子无法动弹,像是被嵌入钢铁中,沉重万分。

南宫绫见他并没有露出痛苦的表情,依旧是一脸冷然,遂又笑道:“看你能撑多久,你中的可是炼狱醉之毒,当你的身体承载不了你想象出来的重量时,你身体里的脏器就会停止运行,也就意味着生命的终止。自己终结自己,多么可耻的懦夫行为,可比我杀了你有趣的多。”

薛暮晨一动不动的站着,他皱着眉,身体不受控制得轻颤起来,仿佛身上背负着一座大山。

看了一眼马车的方向,南宫绫娇笑起来:“方才你向我讨要解药,就是为了马车里的人吧,看来你很在意对方啊,不过,你朋友可不走运咯,正在享受着窒息的折磨呢。”

薛暮晨想说什么,只感到双唇动也动不了,而且眼皮也越来越沉,自己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像是几天几夜不曾睡过的疲劳感席卷全身,想要强制他就此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