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胖揍,苏焕等学生托着先生的手慢慢从县丞府走出。
无一个仆人敢拦,实在是看主家被打,都不曾喊人来反抗,只管抱头被打,就晓得来人不能惹。
“驾!”
马蹄声渐渐远去。
县丞大人才从地面上爬起来,鼻血流了一地。
一群仆人紧张得跪下。“老爷恕罪。”
县丞大人挺直了腰杆,又恢复了往日的官威。“鸡日朱宿父口缩苏绪,鸡道吗?”
…(⊙⊙;)…
一群仆人我看看你你看看我,老爷在说什么?
“呀!”县丞大人瞬间怒了,一脚踹过去,然后走到书案前,写了一张纸,恶狠狠的丢在地上,挥袖离去。
“今日之事不可说出去,违者杖毙,管家再去找个大夫过来,为本官和少爷医治。”
……
东面的一个小屋子。
地面满是狼藉,破碎的瓶子和倒地的桌子混乱不堪。
徐幼平愣神的坐在地上,身上裹着被褥,嘴里喃喃。“伤房,太伤房了。”猖狂,太猖狂了。
徐幼平头发凌乱,脸上没一处是好的,到处都是包子,嘴巴已经肿了起来,牙齿被打掉了四五颗,被他拾起来抓在手心。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公然强闯官宅打人。
“老帖”徐幼平看到一个满头包子的老头子走来,经过一番仔细辨认,竟是自己的父亲,要不是穿着官服,差点没认出来。
“皮儿”
两人相距一米,声泪俱下,然后紧紧相拥,很是可怜。
县丞府的消息被紧紧封锁,临安县的人只知道今日一大早,秦直先生就气势冲冲的驾马去了县丞府,发生什么倒是没打听出来,只知道后来县丞大人就抱病请假,没去官衙了。
县令大人一大早起来,听到仆人的汇报,心情好得不得了,就是不知县丞大人被打成什么样了。
脾气暴躁的秦直先生,前两年可是把知府大人都打了,堂堂一个县的县丞,算什么。
“备轿,同僚抱病,本官定要去看望看望,彰显本县百官和睦。”县令大人很是开心。“来人,多备一份点心,给县丞大人的。”
……
傍晚,苏焕从后门回到白府,前门太可怕了,那群媒婆就在房檐下打碳炉,赶都赶不走,个个哎哟哎哟腰疼啊什么的,尽显赖皮属性。
回到房间,桌面上堆着几十本拜帖,都是邀请苏焕相见的,有临安的秀才,举人老爷,还有一些商贾,还有几本是几位名气不小的大儒递来的请帖,地位仅次于秦直先生。
苏焕翻了两下,就觉得没意思,这么多拜帖请帖,都不知道去谁的好,都去又没那么有空闲,干脆就都不去了,免得得罪人。
……
外头的媒婆给了几两银子打听苏焕的生活习惯,终于让打听出一些有用的东西了。
苏焕在种辣椒。
辣椒是什么玩意媒婆们不知道,根据白府下人的描述,是一种可以吃的植物。
媒婆们都怀疑自己听错了,这真的是苏才子干出来的事情?
看着街道一个又一个脚印嵌在雪里,就知这场雪是小不了的,如此寒冷的天气,植物被冻死了不知多少,苏才子竟做如此傻事,真不知该笑他无知呢,还是笑他无知呢。
真是傻得可以,果然读书人都是些只知道吟诗作对的废人,连农田的基本常识都不懂。
苏焕的消息,是临安县备受关注的话题,他大冬天种辣椒,不到两个时辰就被传得大街小巷皆知。
“荒唐,苏才子不懂就不要糟蹋种子,虽不知辣椒是何物,可好歹也是植物啊,只要能吃,就不能浪费。”一个常年种地的老头子力嗤道。
想起十多年前闹灾荒之时,江南地区都饿死了不知多少人,要不是朝廷救灾及时,恐要生大乱子。